第11章 武周风云里的红妆与权谋 狄仁杰断案背后的朝堂暗战(第2页)
这俩人仗着恩宠,在朝堂上也开始作威作福。官员们想升迁,得先去他们府里送礼;大臣们议事,若有不合他们心意的,转头就到武皇跟前搬弄是非。最让人不齿的是宰相杨再思,一次宴会上,见张昌宗穿着件莲花纹的锦袍,竟“噗通”跪倒在地,对着张昌宗连连磕头:“人家都说六郎(张昌宗的小名)长得像莲花,依我看,是莲花长得像六郎才对!”
这话传到民间,百姓们听了都笑掉大牙。有说书先生编了段快板,在茶馆里唱:“杨宰相,膝盖软,见了六郎就下拜。莲花像,像莲花,拍马屁拍到了家!这哪是宰相爷,分明是张家奴才穿了官袍嘛!”笑声里,谁都知道,这武周的朝堂,又被一股新的歪风搅得乌烟瘴气了。
二、狄仁杰断案:朝堂上的"推理大师"与武皇的博弈
武周时期的朝堂,若论谁能让文武百官心服口服,百姓街头交口称赞,那必定是狄仁杰。这位身着紫袍的大理寺卿,一双眼睛仿佛能洞穿人心,审起案子来更是神乎其神,就像拆盲盒般,总能从旁人忽略的蛛丝马迹里,精准揪出藏在暗处的真凶。
那年洛阳城出了桩连环盗窃案,短短半月,从富商到小吏,十几户人家接连失窃,丢的都是传家宝贝——有镶珠嵌玉的金镯,有历经三代的字画,还有商户准备给朝廷上供的银两。失主们哭天抢地地跑到大理寺,跪在狄仁杰面前磕头:“狄大人,那些都是我们的命根子啊!您可得为我们做主,把贼抓住啊!”
狄仁杰扶起众人,没多说什么,带着捕快亲自去了几家失主家查看。他不看被翻得乱七八糟的箱柜,也不问下人的哭诉,只是围着院子、墙角慢慢转,时不时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点尘土,或是对着门板上的划痕端详半天。转到第三户人家时,他突然停在院墙角落,指着地上半枚模糊的脚印说:“你们看,这脚印前深后浅,受力点偏左,凶手定是个左撇子。而且从脚印大小看,是个青壮年男子,身高约莫五尺八寸。”
捕快们依着这个线索排查,没几天就抓到了凶手——果然是个左撇子的年轻货郎,平日里走街串巷,摸清了各家底细才下手。案子破了,失主们捧着失而复得的宝贝,在大理寺门前跪了一地,对着狄仁杰的轿子高呼:“狄大人真是青天老爷!活菩萨啊!”
可狄仁杰的本事,远不止断案这一桩。武皇晚年,最头疼的就是立储之事。她看着侄子武三思鞍前马后,心里动了立他为太子的念头。朝堂上,大臣们要么顺着武皇的意思附和,要么怕触怒龙颜低头沉默,没人敢说句实在话。
这时,狄仁杰站了出来。他走到殿中,对着武皇深深一揖,不紧不慢地说:“陛下,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武皇知道他要说什么,淡淡道:“但说无妨。”
“陛下,”狄仁杰抬眼望着她,语气诚恳,“您想想,这世间亲情,是儿子与母亲亲,还是侄子与姑姑亲?若您立儿子为太子,百年之后,您能入太庙,受子孙供奉,世世代代香火不断;可若立了侄子,您听说过哪朝哪代的侄子,会把姑姑的牌位供在太庙里的?”
武皇皱起眉头,语气沉了下来:“狄爱卿,这是朕的家事,你未免管得太宽了。”
狄仁杰却梗着脖子,寸步不让:“陛下是天子,天下都是陛下的家,天下事,自然都是陛下的家事!臣身为宰相,岂能坐视不理?”他这话掷地有声,殿上的大臣们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武皇动怒。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狄仁杰私下里还在悄悄为李唐谋划。他把自己当年提拔的老部下、心向李唐的旧臣请到密室,关紧门窗,压低声音说:“武皇年事已高,精力大不如前,咱们得早做打算,为李唐江山留条后路。太子李显虽在外地,却是民心所向,咱们得想办法让他回来。”
有人面露难色,搓着手说:“狄大人,这事风险太大了,万一被陛下的人发现,咱们全族都得遭殃啊!”
狄仁杰一拍桌子,眼中闪着决绝的光:“为了大唐的将来,我这条老命算什么?就算粉身碎骨,也得把这事办成!”
这些密谈,其实早被武皇安插在各处的眼线报了上去。内侍捧着密报,等着武皇发怒,没想到她看完后,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对身边人说:“这个狄爱卿啊,真是个老顽固。”语气里,竟有几分无奈,又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欣赏——她何尝不知道狄仁杰的心思?只是这位老臣的忠诚与担当,连她也不忍轻易处置。
三、边境烽火:王孝杰的悲壮之战与武周的军事困境
武周的边境线,就像根绷紧的弦,常年被吐蕃、契丹这些部族拨弄得嗡嗡作响。尤其那契丹,仗着骑兵迅捷,隔三差五就窜到营州附近抢粮掠马,抢完就跑,活像群甩不掉的苍蝇。武皇每次看着边境奏报,都要把案上的青瓷笔洗拍得邦邦响:“这群蛮夷,真当朕的刀不利吗?”
公元696年的夏天,边境的狼烟烧得格外旺。契丹首领孙万荣憋着股劲,竟联合了奚族举兵反周,一口气攻陷了营州,杀了都督赵文翙,势头凶得像头脱缰的野马。捷报传到洛阳时,孙万荣还在阵前放话:“武周的女皇帝要是识相,就把幽州割给我,不然我带兵打到洛阳去!”
这话像根针,狠狠扎在了武皇心上。她在紫宸殿里踱来踱去,凤袍的下摆扫过金砖地,发出窸窣的声响。“反了!真是反了!”她猛地停下脚步,指着殿外喝道,“传旨!王孝杰!”
片刻后,一身铠甲的王孝杰大步进殿。这位曾收复安西四镇的老将,脸上刻着风霜,单膝跪地听令。“王孝杰听令!”武皇的声音带着怒意,“朕命你为清边道行军大总管,率十七万大军讨伐契丹!务必将孙万荣那厮的脑袋砍下来,祭我大周将士!”
“臣,遵旨!”王孝杰声如洪钟,抱拳叩首。
大军开拔到东硖石谷时,被契丹军拦住了去路。这峡谷两侧是陡峭的山壁,中间只有一条窄道,风从谷里灌进来,带着股肃杀的凉意。副将苏宏晖勒住马,望着前方隐约可见的契丹营垒,凑到王孝杰身边劝道:“大帅,这地形太险了,敌军又占了先机,不如咱们先退到谷外,等摸清虚实再进攻?”
王孝杰眉头一拧,瞪了他一眼:“临阵退缩,岂是我大周军人所为?孙万荣不过是跳梁小丑,今日我就要让他知道厉害!传令下去,全军冲锋!”
唐军呐喊着冲进峡谷,果然遇到了契丹军的抵抗。可没打几个回合,契丹兵就像潮水般往后退,连旗帜都扔了一地。“他们跑了!”唐军士兵欢呼着追击,王孝杰一马当先,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对劲——这退得也太轻易了。
刚追到峡谷深处,两侧山壁突然滚下无数巨石,紧接着箭如雨下。“不好!中计了!”王孝杰大喊,可已经晚了。孙万荣的伏兵从岩壁后、树丛里涌出来,把唐军困在窄道里,杀声震天。
“兄弟们,跟我杀出去!”王孝杰挥舞长槊,硬生生劈开一条血路。他身上受了好几处伤,战袍被血浸透,却依旧奋勇冲杀。可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苏宏晖竟带着本部的几千人马,调转马头往谷外跑了!
“苏宏晖!你敢临阵脱逃!”王孝杰目眦欲裂,可喊破喉咙也拦不住。没了后援,唐军瞬间溃散,契丹兵像饿狼一样扑上来。王孝杰身边的亲兵越来越少,他被逼到一处悬崖边,身后是万丈深渊,身前是密密麻麻的敌军。
他望着洛阳的方向,仰天长叹:“陛下,臣尽力了!今日唯有一死,以报皇恩!”说罢,他整了整身上的铠甲,挺直脊梁,纵身跳下了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