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3页)

“紫姨,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死死盯着紫萱,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声音尖锐得有些失控。

紫萱垂下眼睑,避开了茅清兮的目光,声音低沉而压抑:

“临死前那段时间,将军将我支开了。等我回来,将军已经……”

她顿了顿,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吐出那几个字:

“将军却意外驾鹤西去!”

茅清兮觉得胸口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闷疼得几乎窒息。

她踉跄了一下,扶住桌沿才勉强稳住身形,声音颤抖着追问:

“紫姨,你的意思是……有人,谋害了我娘?”

紫萱紧咬下唇,嘴唇几乎被咬出血来。

“我……只是猜测。但将军似乎知道是谁,只是,她对我守口如瓶。”

她抬起头,看向茅清兮,眼中交织着困惑、不甘与愤怒。

“自从胜仗回京,我就觉得事有蹊跷。长平侯阻挠封赏是一方面,可将军她自己也推辞了,心甘情愿嫁入侯府……”

紫萱欲言又止,似是在斟酌用词。

“可……跟随将军出生入死的那些副将,一个都没得到封赏,后来更是……接连出事,都……没了。”

紫萱的声音越来越低,每个字都如巨石般,压得茅清兮喘不过气。

“还有那些暗卫,原本五千之众,可将军入府后,竟只剩下一千。”

紫萱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悲凉。

“这一千人,还是将军后来遣散了所有人,严令任何人不得动用,这才得以保全。”

茅清兮的眼前,闪过母亲模糊的身影。

记忆中,母亲总是很虚弱,房间里永远弥漫着浓浓的药味,挥之不去。

母亲不爱喝药,她便总是偷偷地给母亲塞蜜饯,想用那一点甜味,盖过苦涩。

那时候,茅文昭很少踏足她们的院子。

她那时一心痴迷练武,整日里在院中挥舞着木剑,幻想着自己也能像母亲一样,成为一名驰骋沙场的女将军。

直到八岁那年的冬天,母亲的病情突然恶化,短短几日,便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