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这日,太子钱云霄忽然登门。 与他同来的,还有茅暮暮。
茅清兮平日除了教导茅飞羽,便是自己翻阅医书,钻研药理。
钱云霄和茅暮暮抵达时,冀容白刚服过汤药,正在里屋小憩。
绿绿正要入内通禀,却被茅清兮拦住。
“我去吧。”
她没让绿绿惊动冀容白。
钱云霄见她出来,脸上立刻堆起笑容,语气熟稔:
“清兮。”
身旁的茅暮暮听到这称呼,脸色微变,眼神闪烁不定,指尖也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太子殿下。”
茅清兮敛衽行礼,神色平静,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容白这段时间,身子可好些了?”
钱云霄语气关切,仿佛真的对冀容白的身体状况极为上心。
“劳殿下挂心,夫君他……”
茅清兮略微停顿,才缓缓开口:
“已无大碍。”
钱云霄闻言,似是松了口气,又道:
“父皇这些日子也惦念得紧,特意让孤送来些人参补品,以示关怀。”
他指了指身后随从捧着的几个精致锦盒,示意那是御赐之物。
“孤还是想亲眼看看容白,才好放心回禀父皇。”
茅清兮眉头微蹙。
“夫君近日身体虚弱,多在昏睡,只怕……不便见客。”
她委婉地拒绝,试图阻止钱云霄。
“那孤更该去看看了。”
钱云霄却坚持要探望,不容置喙。
茅清兮心中疑虑更甚,却也无法再三阻拦,只得引他入内。
“清兮姐姐,”茅暮暮突然开口,声音轻柔,“我就不进去了,省得打扰了宓爷休息,反而不美。”
茅清兮看了她一眼,眼神意味不明,却也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屋。
屋内光线昏暗,药香弥漫。
钱云霄行至床边,撩开层层叠叠的鲛绡帐幔。
只见冀容白面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呼吸微弱,似在沉睡。
他眸光微闪,像是在确认什么,又细细询问起冀容白的病情,言辞恳切。
茅清兮猜不透他此行目的,只将冀容白的病情往严重里说,句句不离“凶险”二字。
钱云霄听罢,神色愈发凝重。
他叹了口气,临走时再三叮嘱茅清兮务必好生照料,缺什么少什么只管报到太子府,定会全力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