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2页)

晏远舟,正是因为深知陆飞白的为人,才会在日后利用这份信任,将整个陆家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陆家,不过是男主登上皇位的一块垫脚石罢了,哪怕他们战功无数,哪怕他们世代忠良。

皇权争斗,从来都是血腥残酷,不择手段。

可悲的是,这本小说中的许多人物,早已失去了基本的逻辑和良知。

非友即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便是这本小说的“规则”。

可笑,又可悲的规则。晏清澜心念微动。

既然打定主意要与庄家二房划清界限,那与陆家这边的往来,自然是越早断掉越好。

她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遮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思绪。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精致的绣纹,她知道,此举或许无法彻底改变陆家未来的命运,但至少,能为他们争取到一线生机,在乱局中多一份筹码。

“姑娘……”

夏竹带着哭腔的呼唤,将她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晏清澜抬眸,循声望去。 只见平日里素来伶俐的丫鬟,此刻哭得梨花带雨,精致的妆容早已被泪水冲得一塌糊涂,眼眶红肿,活像两颗饱满的小核桃。

她微微一怔,随即露出关切的神色,柔声问道:

“这是怎么了?”

“奴、奴婢就是替姑娘委屈得慌……”

夏竹抽噎着,顾不得仪态,胡乱地用衣袖抹了把脸,泪水却越发汹涌。

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懑:

“夫人怎能如此狠心待您!好在陆家公子和小姐都是心善之人,姑娘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仔细伤了身子……”

晏清澜静静地听着,眸光微闪。

平日里,夏竹虽然也对钱雅芝的偏心颇有微词,但大多只是私下抱怨几句。

可今日,她竟然连“不配为人母”这样的话都脱口而出,可见是真的被钱雅芝的举动伤透了心。

然而,晏清澜却并未将这些放在心上。

她无声地笑了笑,目光落在身侧垂挂着的绣花布帘上,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伤怀,不值当。”

就这?

还不够格让她费心思量。

夏竹抬眼,望着自家小姐那单薄的身影,只觉得一阵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