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可偏偏,钱清雪就爱打扮成这样来给她添堵,简直是存心跟她作对!韦氏心里的那股火气,本就未曾散去。

如今又撞见钱清雪,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眉头紧锁,尖细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钱清雪,语气不善地问道:

“你这是从哪儿鬼混回来了?你亲哥伤得这么惨,你难道一点儿都不关心?”

钱清雪的表情依旧冷若冰霜,眼神里透着一股与她这个年龄不相符的淡漠。

她只是冷冷地瞥了韦氏一眼,语气冰冷地说道:

“我为何要关心他?他又不是我打伤的。”

好一句“不是我打伤的”!

韦氏差点儿被她这话给气晕过去。

她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尖酸刻薄:

“我真是白疼这个女儿了!亲哥身负重伤,你不说去看看,反倒在这儿说风凉话,你还有没有良心?”

然而,这些话对钱清雪来说,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

她眼神冷漠得像寒冬腊月里的冰碴子,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

“他配让我在意吗?每次都是他惹是生非,然后让我们来替他擦屁股。我凭什么要关心他?”

“哦?是吗?”韦氏突然逼近钱清雪,话里带着嘲讽,“看来你很讨厌你哥哥?”

钱清雪也提高了声音:“没错!我就是讨厌他!我堂堂正正做人,被他连累得名声扫地,难道我不该讨厌他吗?”钱清雪也曾是娇养的闺阁千金,明珠美玉般的人物。

小姑娘家,哪个不爱俏?

七八岁时,她也曾粉裙玉琢,对镜簪花,喜不自胜。

可这一切,都随着钱玉明日渐歪斜的身影,变了颜色。

赵家大公子,吃喝嫖赌,不务正业。

钱清雪的心,也跟着一点点冷硬。

曾经那个娇憨的小姑娘,如今眉眼间只剩一片冷寂。偌大的屋子,寻不出一件像样的摆设,衣裳也是半旧不新,首饰也尽是些朴素的银器。

十五岁,花一样的年纪,本该是含苞待放,她却像一朵还未盛开就已枯萎的花,失了颜色,也失了生气。

韦氏被她的话噎得心口发闷,竟是半晌都寻不出反驳的言语。

钱清雪所言非虚,她的确是被钱玉明拖累了。

韦氏心头泛起一阵苦涩,终是忍不住替儿子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