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轻剑斩黄泉 作品
第90章 政声人去后,民意闲谈中(第2页)
永熙帝的手指划过钟体上的《漕运改良条陈》全文,泰昌帝的朱砂批红与匠人砖模的暗纹在铜光中重叠:\"谢卿可知,此钟用丙巳位砖窑土、越州港海水、匠人断指血合铸?\" 他望向钟下聚集的百姓,\"朕铸的不是钟,是大吴律法的良心。\"
谢渊抚过钟体上父亲的手迹,\"匠人按名领粮\" 六个字的笔锋里嵌着砖窑红土,忽然想起抄没李邦彦府邸时,其靴底的红土与父亲血衣上的土质完全一致。更令他心惊的是,钟体内部的调音孔,竟按北斗七星方位排列,每个孔内都刻着当年被封匠人的姓名 —— 这是泰昌帝在砖模暗纹里埋下的终极密语。
片尾:
申时初刻,太学的朗朗书声穿过钟楼。谢渊站在匠人碑前,听着博士讲解《漕运改良条陈》,忽然看见年轻学子们抚摸碑阴的匠人编号,指尖划过之处,砖模暗纹与钟体浮雕的寒梅纹自动显形。
\"列位请看,\" 博士忽然指着条陈页脚,\"此处桑皮纸纤维有异!\" 用醋汁擦拭后,\"吾儿谢渊,若见条陈抄本,必是贪腐现形之日\" 的指甲刻字显形,笔画间的薄荷脑结晶,正是当年父亲在天牢用追风膏写就的遗言。
谢渊的视线模糊了,十年前父亲血谏的场景与今日钟鸣碑立的画面重叠。他忽然明白,父亲刻在条陈里的不是文字,是用二十年时光磨就的寒梅剑;永熙帝铸的不是钟,是将匠人骨血与清吏精魂熔为一炉的律法之魂。当第二记钟声响起,惊起的寒鸦掠过匠人碑,碑顶的断笏缺角与钟体寒梅纹恰好拼成完整的清吏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