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轻剑斩黄泉 作品

第375章 霜落熊升树,林空鹿饮溪(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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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和甩出的密信被谢渊用勘合符吸住,信末飞鹰纹火漆印的缺角,与镇刑司旧印严丝合缝,连缺角的弧度都分毫不差。"七月合围。" 大理寺译官破译密语,发现这竟是名录的触发指令 —— 翻动第七页,暗纹现进攻路线。谢渊依言翻开,页间暗纹勾勒出瓦剌骑兵的迂回路径,起点正是两淮盐运司的缺额盐引节点,终点直指大同卫,形成一条完整的通敌通道。 "他们," 谢渊的声音发颤,"用缺额盐引做路标," 指向地图,"引敌入关,每一道缺额盐引,都是敌寇的向导。"

王太和突然咬舌,谢渊早用磁石堵住他的牙关:"说," 勘合符抵住他的喉结,"镇刑司给了你多少好处?" 商人的瞳孔在烛光下收缩,喉间挤出瓦剌文 "獬豸已死"—— 这是镇刑司对通敌者的暗语,意味着他们以为大吴的国法已经死去,却不知獬豸的眼睛永远盯着暗处的罪恶。

《矿物化验册》第 27 页记载:名录卤砂、泰昌遗诏印泥、镇刑司旧印、瓦剌密信印泥,四者的蓝宝石粉含量均为三成七。"同一矿脉," 谢渊敲着化验单,"同一批砂," 通敌者用先皇的印泥,"望向北方," 卖今上的边将,从先皇的遗诏开始,就已经埋下了通敌的种子。"

卤砂的运输记录更惊人:镇刑司每年以 "贡品" 名义进口河套砂,数量恰好等于名录装订、印泥伪造的用量,每一粒砂都经过镇刑司的手,变成了敌国的战马饲料。

翰林院《笔迹比对报告》第 十五 页指出:名录中 "张诚" 的花押,与盐引批红、边军缺马登记簿的 "张" 字,运笔力度、飞白位置完全一致。"同一支笔," 谢渊将三份文书并置,"同一个人," 冷声道,"批红、造册、卖国,每一笔都在背叛自己的国家和百姓。"

张诚的供词证实:"镇刑司说," 他跪在地上发抖,"不签字," 全家喂毒鱼胶,我... 我也是没办法..." 泪水混着血水落在地上,却洗不净他背叛的罪名。

晋商总会地窖里,三百匹战马的马蹄铁烙着飞鹰纹,与名录暗纹同款。谢渊用勘合符扫过,马掌内侧显形出盐引编号 —— 每匹马都对应一道缺额盐引,像是通敌者给战马打上的耻辱标记。马厩墙壁用卤砂画着进攻路线,箭头从两淮盐运司出发,直指大同卫缺口,每一道箭头都蘸着边军的鲜血。

谢渊在金銮殿铺开布防图,德佑帝的手指划过卤砂圈点:"四十名边将," 他的声音哽咽,"朕的长城," 被他们从内部蛀空!"镇刑司掌印太监刚要辩解,谢渊已呈上分赃清单:" 公公请看,"他指向" 抽成 "栏," 贵司的私库,"冷声道," 泡在边军的血里,每一两银子,都沾着边民的泪。"

王太和的密信在丹墀展开,"七月合围" 的瓦剌文让满朝文武色变,仿佛敌寇的马蹄声已经响彻大殿。

张诚被押至时,甲胄上还沾着边关的风雪:"陛下," 他磕头出血,"镇刑司拿我妻儿要挟..." 谢渊打断他:"你签的每一个字," 展开名录,"都换了十匹敌马," 指向北方,"踏碎了多少边民的家?你可知道,那些边民在敌寇的马蹄下,喊的是 ' 谢大人救命 ',而不是 ' 张大人 '!"

张诚的目光落在布防图上,突然惨叫:"是我错!是我错啊!" 声音里满是悔恨,却换不回逝去的生命。

当卤砂链条、笔迹鉴定、马掌印鉴逐一呈上,德佑帝的朱笔在《奸党罪》上颤抖:"镇刑司卖官印、晋商通敌、边将叛国," 他的目光扫过三法司,"一律凌迟,家眷流放三千里!" 声音里满是怒火,像是要烧尽所有的奸邪。

谢渊趁机呈上《边将监察制》:"请陛下设风宪官监军," 他的声音坚定,"边将花押," 必报国子监备案,让每一个边将的签字,都在国法的监督下。"

六、边关整肃?马掌铸忠

萧枫在边关熔毁飞鹰纹马蹄铁,三百匹战马重新烙上獬豸印。"弟兄们," 他挥锤砸向飞鹰纹,火星四溅,"以后的马掌," 只认獬豸,不认飞鹰!" 声音在边关回荡,像是给敌寇敲响的警钟。

被收买的四十名边将防区,风宪官持勘合符逐一点验,缺马数、饷银数重新造册,每一个数字都经过三方会签,确保不再有缺额和贪污。

谢渊根据未被收买的边将密报,重绘九边布防图。新图用朱砂标注隐患,每个防区的粮草、战马数,都经风宪官三方会签。"记住," 他对萧枫道,"真正的布防图," 在民心深处,只要百姓支持,边关就永远不会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