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轻剑斩黄泉 作品

第380章 风雨天涯芳草梦,江山如此故都何(第2页)

林缚展开丈二长三法司官制图谱,飞鹰纹羽翼走向与衙署布局严丝合缝。谢渊指尖按在大理寺方位,青砖地面寒气袭人。“鹰头朝大理,” 谢渊敲着王默供词,“借刑名之便篡改文书;” 移向刑部时停在 “提牢厅” 标记,“鹰翅覆刑狱,” 指腹碾过 “缺额盐引放行” 会签,“实则是私放敌资之遮羞布;” 最后落在都察院 “巡按御史” 列,“鹰爪握勘合,” 声音陡然低沉,“监察之职,反成密道之钥匙。飞鹰纹与衙署布局对应,通敌布局一目了然。”

扫过残页边缘时,瓦剌文 “庚申日” 如活物般蠕动。谢渊对照《德佑历》,指尖在三法司会审日期上点出凹痕。“德佑三年、五年、七年,” 谢渊指节叩击历书,“每次会审后三日,” 望向窗外渐浓夜色,神色凝重,“瓦剌必犯边 ——” 突然抓起案头舆图,“雁门关、偏头关、娘子关,皆为三法司放行之缺额战马突破口。庚申日与边关战事关联紧密,通敌铁证如山。”

半片浸过硫黄水之残页在炭盆热气中渐渐卷曲,瓦剌文 “缺额已备,庚申破关” 缓缓显形。谢渊对照《边军密语集》,突然忆起周龙案密约暗号体系。“赤铁矿含量,” 谢渊用戥子称量残页金属屑,“三千七百引,” 指腹划过三法司放行记录,“与晋商转运之缺额盐引,” 冷声道,“丝毫不差。赤铁矿含量与缺额盐引对应,通敌交易清晰可见。”

手指划过残页边缘齿状缺口,与刑部关防模具仔细比对,磨损处弧形凹槽让谢渊瞳孔骤缩。“此非自然磨损,” 谢渊将印模按在残页上,三法司侍郎指痕清晰可见,“是有人,” 稍作停顿,“用官印在密道石砖,” 冷笑,“刻下通敌坐标。指痕与官印对应,通敌细节暴露无遗。”

当残页完全展开,背面墨渍在烛光下显影出微缩地图 —— 鹰喙所指会审厅地砖下,三道平行刻痕呈品字形排列。谢渊验墨石划过刻痕,硫黄味中混着铁锈味。“泰昌帝之血,” 谢渊声音低沉,“当年就渗在这砖缝里。泰昌帝血痕出现,背后故事令人深思。”

谢渊将残页置于烛台上方,飞鹰纹阴影投射在三法司衙署青砖地面,翼展恰好覆盖大理寺与刑部连廊。阴影交汇处,砖缝里蜡油渍突然泛出微光,此乃泰昌帝遗诏专用蜂蜡,混着朱砂与矿粉。“鹰羽十三根,” 谢渊细数阴影中翎毛,正好是三法司侍郎总数,“十分之一背叛,” 冷声道,“就能凿穿国之柱石。鹰羽与侍郎人数对应,叛国危害巨大。”

残页背后指甲刻字 “三法司印,飞鹰之翼” 在验墨石下显形,笔画深处嵌着细小金属片。谢渊顺着刻字方向望去,会审厅蟠龙柱阴影里,三枚飞鹰纹若隐若现 —— 每道纹路上,皆有三法司官印压痕。“他们用獬豸印之皮,” 谢渊敲着砖面, 声音发颤,“都成密道之砖。官印与飞鹰纹结合,通敌手段恶劣。”

快马如疾风般冲进晋商总会,彼时谢渊正在仔细比对密道刻痕与三法司放行令。报信人胸前腰牌不慎坠地,露出内侧金属暗纹 —— 正是残页飞鹰纹缩略版。“大人!” 报信人甲胄染着雁门关之雪,气喘吁吁,“瓦剌骑兵,已过勾注山!”

谢渊急忙弯腰捡起腰牌,暗纹在月光下显形为三法司印信重叠投影。他突然想起每月十五会签簿,每道放行令花押旁,皆有极小飞鹰尾羽标记,此乃内鬼用官印留下通敌暗号。“去查三法司侍郎私印,” 谢渊将腰牌捏得作响,“尤其是,庚申日当值者。庚申日当值者嫌疑重大,务必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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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深处传来砖石移动声响,谢渊验墨石扫过地面,显形出一串脚印 —— 鞋跟处嵌着与残页相同金属屑。“他们欲毁密道,” 谢渊对林缚道,“但印信罪证,” 望向案头拓片,“早已刻进国法年轮。密道可毁,罪证难灭。” 谢渊迅速调取三法司会签簿,发现每月十五 “缺额盐引放行” 条,三个部门花押虽工整,却透着异样整齐。“大理寺王默已伏法,” 谢渊敲着刑部侍郎花押,“此枚花押,笔锋带颤,” 指向都察院御史,“与周龙案分赃清单相同。花押相同,证明两者有关联。”

林缚仔细比对笔迹,惊觉刑部侍郎与都察院御史花押,竟出自同一人之手。“大人,” 林缚声音发紧,“他们,” 稍作停顿,“互换官印!互换官印,通敌手段升级。”

刑部关防大印失踪三日,却在都察院勘合符上发现相同朱砂印泥。谢渊验墨石扫过印泥,硫黄味中混着瓦剌矿粉。“表面盖着獬豸纹,” 谢渊冷声道,“底下却是飞鹰之心。表面与实质不符,通敌伪装巧妙。”

三法司印信库中,獬豸印钮竟被悄悄换成飞鹰,而值守官员供词,皆指向镇刑司 “例行检查”。镇刑司嫌疑增大,背后黑手浮现。

自刑部侍郎私宅,搜出与残页同源金属屑,重量恰好一两二钱 —— 对应都察院御史分赃比例。谢渊将两人考成簿并列,发现他们 “意外横财” 记录,与晋商分赃清单日期、银数完全吻合。分赃记录对应,坐实贪污通敌罪行。

“三七分赃,” 谢渊冷笑,“剩下三成,怕是进镇刑司腰包。镇刑司参与分赃,通敌集团完整呈现。”

谢渊于金銮殿郑重铺开残页、火漆、印信拓片,德佑帝玉镇纸重重砸在案头。“三法司印,” 谢渊声音发颤,“竟成敌寇通关文牒!” 谢渊呈上戥子,三两七钱金属屑在盘中闪烁。“此乃三法司内鬼分赃重量,” 稍作停顿,“亦是边军性命重量。内鬼分赃与边军性命关联,罪行不可饶恕。”

镇刑司掌印太监刚欲辩解,谢渊已甩出印信库值守记录。“贵司每月初九 ‘检查’,” 谢渊指节叩击记录,“正是印信被换之日。值守记录为证,镇刑司罪责难逃。”

刑部侍郎被押至时,官服下竟露出飞鹰纹里衣。“陛下,臣是被胁迫...” 谢渊当即打断,甩出密道飞鹰纹拓片。“密道鹰喙,” 谢渊冷声道,“指向瓦剌,” 又指向对方里衣,“汝之心,亦在彼处?铁证面前,不容狡辩。”

都察院御史供词,牵出镇刑司深层阴谋:利用三法司印信放行缺额盐引,换取瓦剌战马,再借晋商之手输送敌国。通敌阴谋全貌浮现,危害极大。

德佑帝朱笔在《奸党罪》上颤抖。“盗换官印,” 德佑帝望向三法司班列,神色威严,“通敌卖国,” 笔锋毅然落下,“凌迟处死,三族连坐!” 谢渊趁机呈上《印信监理制》。“请陛下设风宪官监三法司,” 谢渊声音坚定,“印信出入,” “必验三色、查五痕。此乃防范通敌之良策,可保印信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