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轻剑斩黄泉 作品

第381章 官作既有程,煮盐烟在川(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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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渊甩出瓦剌文牒的拓片:"花押与敌牒相同," 他的验墨石点在 "会签" 二字,"是通敌的公信力吗?" 刑部尚书的朝珠撞出脆响:"盐政归户部管," 他翻开《职官典》,"刑部只负责缉私,怎知盐引真假?"

谢渊突然将马料毒样泼在其朝服上,矾石遇汗显形出飞鹰纹:"大人袍角的矿砂," 冷声道,"与马行烙印同源。"

都御史突然指着谢渊的靴底:"风宪官查盐政," 他的笏板点在《大明律》,"是越权!"

谢渊展开长城烽燧的密报,盐引上的都察院新印在烛火下泛着紫晕:"越权," 他冷笑,"总好过通敌。"

玄夜卫在晋商总会的 "盐神祠" 下,发现刻着飞鹰纹的石门。谢渊转动供桌上的盐罐,机关启动时的声响里,混着盐粒滚落的脆响 —— 与长城截获的盐引重量吻合。

"每引盐重三百斤," 他对着石门呵出白气,"千引就是三十万斤,够敌寇吃半年。"

盐库石壁上的凹槽,嵌着三法司联名的《盐引分润簿》。"周龙占三成," 谢渊的指尖划过 "三法司五成" 的记录,"剩下两成," 指向瓦剌文标记,"是敌国的。"

林缚突然想起马行搜出的通关文牒,"每季度百匹" 的数字,恰与分润银的到账日期一致。

镇刑司指挥带着百余名缇骑堵住密道时,谢渊正将账册拓本封入防水油布。"谢大人私闯商宅," 绣春刀的寒光映在盐堆上,"是要抗旨吗?"

谢渊突然将油布抛给萧枫:"去交给德佑帝," 他拔出玄夜卫的佩刀,"告诉陛下," 声音震得盐粒簌簌落,"盐里藏着敌寇的刀。"

德佑帝的玉镇纸砸在重叠的盐引上,三法司印信显形的飞鹰纹在御案上颤动。"朕的盐引," 他的声音带着盐粒般的沙哑,"竟成了敌国的通关文牒!"

谢渊展开地下盐库的地图,紫晕的盐引拓本在龙案上铺开,如一幅浸染血污的江山图。

王琼被押至丹墀时,盐粒从袍袖滚落:"三年前改《则例》," 他的额头磕出血痕,"是镇刑司用家眷逼臣画押," 指向三法司班列,"他们说," 声音破碎,"不换马,边关就无军饷。"

三法司官员的朝服在冷汗中浸透,如被盐水腌过的麻布。

德佑帝的朱笔在《盐法》上撕裂绢帛:"周龙及三法司通敌者," 他的指节叩在 "凌迟" 二字,"盐引超额者," 望向晋商班列,"家产充公,戍边三千里!"

谢渊趁机呈上《盐引监理制》:"请设风宪官监盐运司," 他的声音如盐粒坠地,"印信需三方会验," 顿了顿,"每引盐," 冷声道,"都要见天日。"

萧枫在居庸关的烽火台上架起望镜,三月三的月色中,瓦剌马队正披着大吴军服靠近。"按谢大人说的," 他对副将道,"放过前百匹,截住后面的千匹战马。"

盐引在马队首领的怀中发烫,那是三法司新盖的 "验" 字印,此刻却像烙铁般灼着心口。

玄夜卫扮成晋商,将假盐引递给马队首领。对方验看印信的刹那,萧枫的令旗挥下,滚木礌石如暴雨倾落 —— 战马受惊扬起的前蹄,踢翻了驮着的盐袋,白花花的盐粒在月光下如碎银飞溅。

"这些盐," 萧枫望着溃散的敌寇,"本该腌他们的尸身。"

都察院御史在乱军中试图放走马队首领,萧枫的刀架在其颈间时,对方袖中掉出的盐引,盖着三法司当日的轮值印。"你就是 ' 三虎 ' 中的最后一虎," 萧枫冷笑,"飞鹰的翅膀," 顿了顿,"该断了。"

谢渊主持重造盐引,新引的边框刻着 "国法如盐" 四字,水印用涿州纯矿,验墨石一触便显真形。"以后的盐引," 他对盐运司官吏道,"每道都要风宪官、户部、边军三方会签," 顿了顿,"缺一方印," 冷声道,"就是废纸。"

匠人们在引面压出细密的花纹,那是从周龙案账册中破译的防伪密码。

德佑帝下诏改组三法司,所有印信收归内库,轮值官需在玄夜卫监视下用印。"你们的手," 谢渊在新任官员的就职礼上道,"握的是国法的盐勺,多放一粒私盐," 指向盐池,"就把你们腌在里面。"

周龙的叔父当年被罢黜的旧案,也在此时重审,罪证正是那些泛着紫晕的盐引。

两淮盐商自发组成 "验引会",耆老们每月聚在盐神庙,用祖传的验盐法核对新引。"谢大人说," 白发苍苍的会长道,"盐里藏着江山," 他的指腹抚过新引的花纹,"咱们得护着。"

宣府镇截获的盐商密信,用盐水写在桑皮纸上:"飞鹰折翼,盐路另寻。" 谢渊的验墨石扫过,显形出 "河套盐池" 四字 —— 那是瓦剌控制的产盐地。

"他们想绕开两淮," 他将密信烧在盐堆里,"用敌盐换我朝的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