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轻剑斩黄泉 作品

第510章 铁骑踏平狼山雾,青史长留护法澜(第3页)

“大人,萧将军的铁骑已在狼山待命。” 林缚的声音被风吹得发颤,他捧着玄夜卫的密报,上面标注着伪代王的三处据点。谢渊回头时,鬓角已沾了层白霜,他将玉牌按在掌心,寒意透过皮肉直抵心口:“收网。”话音未落,长城下的号角声刺破风幕。萧枫的铁骑如三道铁流,卷着残雪扑向目标 ——

第一路铁骑直捣漠南盐引中转站,那是座伪装成驿站的土堡。铁骑踹开堡门时,二十名守卫还在清点盐引,三百箱盐引在火把下泛着靛青光。“识墨石验印!” 队长一声令下,亲兵将石面贴在 “代王亲军司” 钤印上,朱砂层下显露出飞鹰纹缺角,更惊人的是,龙纹缺角处经识墨石浸润,显露出几道歪斜的刀痕 —— 这是私刻印章时,刻刀不稳留下的破绽,与萧瀚书房搜出的刻刀痕迹完全吻合。最终截获的 “扩军盐引” 两千道,每道都带着这独一无二的刀痕。

第二路铁骑突袭瓦剌粮草营时,正赶上营卒分发青稞。火把照亮帐幕的瞬间,三百车青稞在火中噼啪作响,浓烟里飘出散落的账册。亲兵从主帐搜出一卷盟书,羊皮纸用硫黄墨书写,落款是 “代王” 与 “瓦剌可汗”。萧枫取来硫黄水,泼在盟书上,墨迹立刻晕开,显露出被掩盖的 “萧瀚” 二字,笔画间的口吃停顿痕迹 —— 与萧瀚供词上的字迹如出一辙。

第三路铁骑封锁狼山盐路时,商队正排队验引。缇骑手持识墨石,逐张核验:凡钤印带飞鹰纹、龙纹缺角的旧引,当场扣押。三日下来,截获私引五百道,其中三十道的墨迹里掺着漠北赤铁矿,经比对,与萧瀚仿刻印模的墨料成分完全一致。

捷报传到长城垛口时,谢渊正对着日光查验一张截获的盐引。他取来《代王印信谱》,指尖点在 “泰昌年制” 暗记上 —— 旧印龙纹缺角处刻着极小的字,需识墨石浸润才能显形。而眼前这张盐引,龙纹缺角处光溜溜的,全无暗记。

“原来如此。” 谢渊低声自语,眼中闪过释然。王林当年只仿了印的形,没参透这最关键的防伪;萧瀚学了王林的仿印手法,却连这层暗记都不知道。他将盐引与印信谱并置,风卷着纸页发出 “哗哗” 的响,这不起眼的缺漏,恰成了定案的铁证 —— 仿得再像,终究成不了真,就像那些藏在暗处的阴谋,总有被日光戳穿的一天。

朔风掠过垛口,吹得谢渊的袍袖猎猎作响。他望着漠北方向的炊烟渐渐消散,将玉牌举过头顶,阳光透过玉牌,“国法如天” 的影子投在城砖上,像一张无形的网,终于收住了所有的魑魅魍魉。

大同马市的铁犀神像旁,新立的青石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碑阳刻 “代王案清算名录”:上半部分是保奏官员的名字,陈文领衔,十八位曾对峙的官员联名;下半部分是边军与盐民的指印,密密麻麻叠成 “公心” 二字。

碑阴是谢渊亲笔题词:“臣心如水,唯法是鉴。” 识墨石划过,显露出赤铁矿粉混合边军血书卤砂的痕迹 —— 与王林案、代王案的证物同源。老盐工赵五摸着碑字:“这字里藏着盐清马壮的根。”

德佑帝的圣旨用鎏金卷轴颁下,朱笔定音:“伪代王萧瀚通敌乱边,凌迟处死;萧瀚等宗室通敌者,削爵下狱;瓦剌断盐路、绝互市;代王旧部涉案者依律清算,胁从者缴印归田,永禁盐马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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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特别表彰:“谢渊持法不阿,赐金匾‘护法忠勤’;萧枫晋爵;陈文辑《风宪要略》传后世,加太子太保衔。” 最后一句掷地有声:“国法如长城,虽经风雨而不倒;公心如日月,纵有阴霾终昭明。” 片尾

谢渊返回京城时,大同石碑已覆薄雪,“臣心如水” 四字在阳光下闪微光。他将玉牌、《风宪要略》存入密档阁,与王林案残页、代王案盐引并置 —— 这些从黑暗中搜出的碎片,终成国法的注脚。

案头新刊《九边盐马则例》第一条写:“盐引钤印必用新制獬豸纹,旧印作废;验引者持磁石、识墨石双证,缺一不可。” 谢渊望着窗外的雪,想起陈文送行时的话:“护法者未必留名,但国法会记得每一颗公心。”

风穿衙署,吹动卷宗,王林案残页与代王案盐引在风中轻触,最终都归于 “国法” 二字的余温里 —— 这温度,暖透岁月,照亮前路。

卷尾

《大吴史?刑法志》载:“代王案起于德佑十六年,终于二十年,历王林伪币、赵显兵变、萧瀚冒名三波祸乱,谢渊以识墨石辨伪,陈文以公心护法,终清奸党,正盐路。”

史末评曰:“国法之立,不在酷烈而在公心;护法之难,不在破局而在守常。谢渊单车赴边,以玉牌昭法,以识墨验真,终让‘代王残影’散于阳光 —— 此非一人之功,乃国法与民心共鸣之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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