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暗流(第2页)

可王璟颜却不同,其心口盘踞的火凤真炎属丙火赤气,炽烈狂暴,稍有差池,便是玉石俱焚。

其中凶险,不言而喻……

王瑾佑缓缓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眸中只剩下一片平湖的沉静,他轻轻甩了甩头,将这忧虑悄然按下,事已至此,唯有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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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内院深处。

夜色如墨,闷热得没有一丝风。

秦凤鸣枯坐书斋整夜,身下的锦缎坐垫已被汗水浸透,黏腻不堪。

烛火早已熄灭,窗外只有夏虫嘶鸣,可他胸口却堵着一团化不开的灼热郁气,任凭灵力如何运转也难以将之驱散。

昔年冲击筑基不成反噬的内伤,如同暗流一般在体内肆虐,当年强行压下的那股狂暴灵力,看似无恙,实则却化为难以根除的沉疴暗疾。

药力虽能暂缓其势,然这顽疾却似附骨之疽,每逢他心神不宁,便悄然发作,惹得他气血逆涌,道基轻摇,周身经络如蚁啮鼠咬,烦恶难当。

……窗棂之外,天色挣扎着透出一点熹微的光,带着滚烫的温度,斜刺着闯入屋内,照亮空气中翻飞不息的微小尘埃。

秦凤鸣的目光空洞地追随着那些尘埃,只觉得心中那团躁郁之火非但未熄,反而愈燃愈烈。

他沉沉叹了口气,终于忍耐不住,索性起身推门而出。

“老爷。”

门外侍立的老仆守了一宿,好在他亦有修为在身,平日只需假寐一二时辰便足,此刻虽面色略有疲惫,眼中却无半分倦态,垂手恭立。

秦凤鸣点了点头,脚步不停穿过回廊走向庭院,只希冀能从那微弱的晨风和荷池中攫取一丝清凉。

行至莲池石桥,桥下莲叶田田,几朵粉荷在微光中打着蔫,池水在闷热中也显得凝滞。

秦凤鸣几乎是习惯性地从袖中摸出鱼粮袋子,捻起一小撮,胡乱抛洒向水面。

鱼粮落处,原本慵懒浮头的几尾锦鲤懒洋洋地凑了过来,毫无精神地啄食着。

他焦灼地皱着眉,终究还是沉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