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回去看看(第2页)
“他们或许能推演出,他们的追兵是在万船墓场消失的。”
“或许也能推演出,与‘归终之舟’的苏醒有关。”
“但他们绝对算不出,这一切的起因,只是我问了它一个问题。”
她看向萧辰,眼神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漠然。
“在天机阁的认知里,因果是线,命运是网。一切都可以被计算,被推演。”“他们无法理解,有一种力量,叫‘随机’。”
“也无法理解,有一种可能,叫‘你猜’?”萧辰接了一句。
林薇薇的嘴角,难得地弯了一下。
“差不多。”
两人不再多言,身形化作剑光,朝着墓场外围飞速掠去。
没有了追兵,他们可以从容地选择路线,避开那些特别危险的法则混乱区域。
剑光之上,萧辰的心绪,却依旧无法平静。
他的道,是斩断一切,求一个“纯粹”。
而林薇薇的道,却是容纳一切,创造一个“变数”。
今天,他亲眼见证了这种“变数”的力量。
它不直接杀人,却比任何神通都更加致命。
它不讲道理,甚至不讲逻辑。
“你的窃运之轮,好像有些不一样了。”萧辰忽然开口。
“嗯。”
林薇薇摊开手掌,那枚死灰色的球体,静静地躺着。
“它‘尝’到了一点‘归终之舟’的味道。”
“那是一种……超越此界法则的‘终末’概念。”
“这对它来说,是大补之物。”
萧辰眼皮跳了跳。
“它还能……升级?”
“为什么不能?”林薇薇反问,“万物皆在变化,法宝也一样。”
“它现在,已经不止是一件因果律武器了。”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球体表面。
“它更像一个‘种子’。”
“一颗‘可能性’的种子。只要有合适的土壤,我就能让它长出任何我想要的‘果实’。”萧辰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他毫不怀疑,林薇薇口中的“果实”,对敌人而言,绝对是剧毒之物。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
沉默了许久,萧辰问出了最现实的问题。
他们得罪了天机阁,一个庞大到难以想象的神秘组织。
整个天下,似乎都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你觉得呢?”林薇薇把问题抛了回来。
萧辰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张残破的星图。
星图上,两个发光的点。
一个是他们刚刚离开的万船墓场。
另一个是……
天衍道宗。
他的家。
一个他刚刚叛离,此刻却又成了星图上唯一指引的地方。
“回去?”
萧辰的声音有些干涩。
他想到了宗门,想到了师父,想到了那些曾经熟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