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招供(第2页)
范直录尚沉醉乐中,回头看到觌面走来的二人又晃了神,翩翩君子,举世无双,说的便是此间二人罢。
“拜见陛下。”二人齐声道。
这二人甚少出现在一起,此刻的陛下不禁油然生出泱泱大国,风流才子,卓尔不群的欣喜和慨叹。跪拜完乾泽帝,又拱手朝蔚王行礼,蔚王这时才看见,楚珩手中握着的,正是不久前自己在王府“赏赐”给楚珩那管竹笛。
乾泽帝看着永益城中最闲云野鹤的两个人物,调笑道:“范直录,你能请动这两人奏曲,花了不少功夫吧。”
“陛下过誉了,乔太师和璃王殿下均是精通乐艺的才子,谦逊有礼,不难请的。再说二位能赏脸臣,也是微臣借到了陛下的光不是。”
乾泽帝挥手,二人便在右侧位落座。“你这会子倒是会说好听的了,朕也看出来了,你是遇到什么难办的案子了?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范直录跪地,叩首道:“陛下英明,此曲,关乎一桩十几年前的大案。不知陛下可曾听说过,宣中逸城丝绸富商,宁家。”
乾泽帝思忖着,似乎有所耳闻,只听范直录接着说:“宣中宁家,曾为朝廷进贡过丝绣,宣丝和宣绣皆属于珍稀上乘品,尤其是宣绣,只有宣中天赋异禀,技艺精湛的绣娘才能驾驭,天元年间,宁家为让宣绣大放异彩,让女儿随朝贡入宫,该女凭借一手刺绣,博得针公局掌事姑姑青睐。但是此后该女却无声无息,没了踪迹。”
“臣记得这事,约是天元十三年的事,当时先帝说,有此女在宫教习宣绣,可抵宁家每年七成商税,剩下就按例进贡宣中丝绸即可。”
蔚王早已反应过来,今日之局,就是冲着他而来,只是他不明白究竟是谁凭借这桩陈年旧案,就能说动乾泽帝把他召进敬天司,眼前三人,乔广陵虽平日里看似淡泊明志,实际却是个口才极好的,由他出面,说动乾泽帝的可能性最大。此刻他也不再收敛情绪,冷笑直言,“乔大人事事具不放在心上,这等鲜为人知的小事,且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倒是记得清楚。”
乔广陵像是没听出嘲讽,对蔚王含笑答:“天元年间臣任户科给事中,专门处理这等农商财税之类的小事。且碧玉之年凭一手绣技就能免去宁家每年七成商税,此女能耐,世间多少男子都不能望其项背,臣自当是记忆深刻。”
蔚王哑口,楚珩趁机道,“七成商税?本王记得那宁家财力之惊人,远胜东瀛一带的小国,税贡数目之庞大可想而知,这等才华横溢的女子,怎么就这样销声匿迹了?” 楚珩直视蔚王射来的目光,唏嘘不已道:“真是可惜。”
乾泽帝皱眉,“范直录,你接着说,这位宁绣娘,最后到底去了哪里?”
范直录为难,“陛下,臣不知。但是臣经过探查,得知宁家自天元十四年,也就是宁绣娘消失的那年开始走下坡路,先是宁家次子在宣中肃城任知尹,因为贪污受贿被贬,紧接着宁家偷税缺贡,被罚没三成家产。”
“宁家家底雄厚,什么的样的宝贝,竟让宁家公子都抵挡不住诱惑?”楚珩适时的戳点出纰漏。
“这个,微臣不知……或许宣中布政司能查到。”
乔广陵萧然满目,极力隐忍油然生出的悲愤。
范直录接着说:“天元十六年冬,宁家家主宁曲道来到永益城,几次向永益府衙门递交诉状,但是官府以宁曲道攀咬皇戚,毁谤朝廷为由驳回其诉状。宁曲道后将状词和了曲,每日在永益街头自弹自唱,引得市井百姓跟风效仿,最后府衙下令捉拿宁曲道,打入刑狱。天元十七年,官府剿匪发现宣中和醉临流寇与宁家勾结,宁家一直为这伙贼人提供银钱支持,宣中也因此将宁氏一族从互市资格里除名,宁氏一族下狱的下狱,流放的流放,宁曲道则在狱中畏罪自戕。从此,宁商一族彻底倾覆。”
乾泽帝听到这里,已经拿捏住关键,“从宁绣娘消失于永益城,到最后宁氏全族没落,不是宁家自作孽,而是一出怀璧其罪的丑闻。范直录,所涉案情如此之杂,所夸年份如此漫长的旧案,你打算翻了它?我该说你足够有风骨,还是该嘲你足够闲?”
范直录乾泽四年任永益知尹,对于朝堂勾心斗角已经习以为常,作为皇城父母官,范直录深知,他的明哲保身之道,恰恰是在这个“直”字。“陛下,天元年间,大程外有强敌频繁滋扰,彼时奸佞横行朝廷难免分身乏术,如今新朝,再庞杂的案子,亦可以肃清始末,拨开迷雾,探知真相。如今此案凭借方才这首曲传唱天下,掀起民愤,况且此案确有诸多疑点难以解释得清,难道为官者要因为案子不是经由自己的手就可以置之不理,因为案情牵涉过多而不去追究吗?如若大程官员做事都挑挑拣拣,全凭自身喜恶,那宁氏一族的案件,只怕会如过江之鲫,层出不穷。”
“范直录,你起来吧。”范直录说得正义凌然,但是乾泽帝知道如果没有渊源,他不会上赶着揽下这样的案子,但是他当下并未多问,如是说:“此案确实值得深究,若没有丝毫眉目,你也犯不着跑到朕面前陈述,你直说,做下此案的权贵是谁,或者,你听闻此案与永益城中哪位大人物有牵扯?”
范直录这时候支吾了起来。眼珠一转,看了眼蔚王。
“罢了!”蔚王目露凶光,刺得范直录低下头,他豁然起身,对着乔广陵等人道:“若为此案犯不着如此大费周章,乔大人和璃王弟弟曲奏得极好,但孤王向来不懂乐艺,实在是浪费时间,范大人今日也辛苦,作为出头人说了这许多,不如直接报孤王大名,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乾泽帝怒目视他,“赵瑭!”
“蔚王殿下,这是要不打自招吗?”楚珩起身,趁蔚王气急,追问道。
“宁氏一族,不过是宣中奸商,多年来靠着盘剥地方,才积攒了雄厚财力,焉值得陛下出面维护,如果陛下觉得孤王当年实不该与宁家为难,今日直接让敬天司去蔚王府拿人即可,犯不着假以进宫面圣之名,将孤王引至此处,又打着赏树听曲的由头,翻出这些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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