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春风(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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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配合的时候吗?”
姜南阗依旧态度谦卑,“徐大人,我想问问您江南渔贩的事。”
徐庆山少见的警觉起来。
“我备了茶水,大人请随我来。”姜南阗三两步就走到了狱门口的台阶。
徐庆山还在犹豫,但未等他说话,边上的守备将大手一挥,对他做出了请的姿势,徐庆山吓了一跳,抬起的右手手臂传来隐隐的酸胀,就是方才被这名将士捏的。
徐庆山不高兴的揉了揉手臂,然后背起手朝外走去。
“刘七,你方才是故意的吧,你猜待会徐大人会不会跟指挥使告你的状?”旁边的将士目睹一切,压低声音撞了一把刘七的肩,调侃道。
刘七方才还刻意板着的脸露出了憨傻的笑,得意的说:“告去吧。”
——
碳炉上的水煮到一开的时候,姜南阗正好坐定。
“据说天元年间海岸边常年有渔贩集结,且都是私贩,为了维持生计,大家相互包庇扶持,最后慢慢形成了江南规模最大,力量覆盖最广的一支海商。”姜南阗气定神闲,一边醒茶一边洗茶具。“与内陆其余商贩不同,渔贩私底下进行互市并不是唯一生存手段,他们实际上还有一层身份,就是流匪。不知道大人在坞城这么多年,有没有经手和这帮土匪有关的案子或者事务。”
徐庆山本想草草应付完姜南阗就回去,如今站在厅中,像被姜南阗审问,这也让他不舒服。于是他走到桌案前坐下。
“流匪自从乾泽九年那场军粮案后,就开始肃清,自都指挥使和小指挥使你入朝归来,更是不遗余力的缉拿,这么多年了,莫说江南九城再无匪患,就连周边的擎南和宣中,都太平了许多。”
这话不假,但是徐庆山没有说回答自己的话。姜南阗将醒好的盏放置在徐庆山面前,把跑了第二次的茶汤注入杯中。
“徐大人听说过啊暂堂么?”
徐庆山看了眼茶又看了眼姜南阗,“没有。”
“最近淮奚听到一个传言,江南渔贩最终能够做大,是因为与各城官场人员有勾结,虽然前些年肃清流匪的时候,缉拿审讯都是跟着章程来的,但是这些渔贩们好像都没有统一的派别,不像山匪,所以当年究竟哪些流匪出自海岸私贩,哪些是真正的零散流匪,我和我父亲,包括其余几城的官员,几乎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一点。”
徐庆山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是不是渔贩有什么要紧,无论是流匪还是私下互市的渔贩,都在这些年肃清之策下凋敝了,该罚的罚,该惩处的惩处。小指挥使想重新翻一遍所有在册的流匪案底,将那些从事过渔贩勾当都罪加一等吗?”
“我正有此意。”
新添的第二杯茶很烫,徐庆山稍稍在唇边抿了一下,迅速放下茶盏,咂吧已经伤到的地方,默默捋了捋舌头道:“知尹府不留存结案的案卷,所有卷宗都会封存上交布政使手里,小指挥使爱折腾,我也不多说什么,但是这件事实在没有必要,而且我也帮不了你。”
“但是我知道布政使司虽然在凉城,卷宗却有一部分在坞城。”
徐庆山很警觉,立即爬起来,摆摆手道:“你想越过布政使陆大人找我开案卷室的门?那不可能,即便都指挥使,你的父亲姜大人点头我也不能把钥匙给你。先不说坞城案卷室里有没有你的要的卷宗,就算是有,也不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就将那些流匪一个个搜罗出来重新发落。小指挥使近来太平日子过得不自在想找事情做,可以在别的地方花心思,不要剑走偏锋,做这种没有意义的无用功。”
“知尹大人。”姜南阗也站起来,又问了一遍,“九城里有官员勾结渔贩,这事你知道吗?”
徐庆山侧身给了姜南阗半张脸,“不知道,而且在本官来看,通过这些年都指挥使和小指挥使不遗余力的肃清,江南匪患流弊已除,早就不存在什么渔贩。”
推开门便看见刘七,徐庆山更加恼火的甩袖走了。
“匪患流弊已除?”姜南阗蹙眉喃喃:“只怕早已是春风吹又生。”
刘七看着徐庆山的背影耸了耸肩。转头道:“指挥使,方才都指挥使那边来人,说……”刘七说到这里顿住,进了门,走到近处。
“说了什么,你这么神秘。”
“说是要找个人去趟瑞城。要么是丁公子,要么是五公子,让您自己定夺。”
姜南阗思忖片刻,道:“阿羿办事未归,让丁哥去吧。”
“可是……”刘七皱着眉慢吞吞的说:“丁公子好像不开心,有心事,还好让他去瑞城吗?”
姜南阗笑道:“你这不是挺细心的,所以平时装作一副莽撞样就为了故意气徐大人?”
刘七听到这话倒是有点得意,挠挠络腮胡,说:“自从十年前观澜港遇袭那晚,我被指挥使摁在地上,我就反思自己了,当时所有人都看出来是公子的计策,只有我傻乎乎……”
“那次不怪你,不过提到这个,你要不要随丁哥一起去瑞城,说不定能见到沈大人。你不是心中十分敬佩他么?”
“好啊好啊!”刘七两眼放光,顿了顿又踌躇的说:“说到沈大人,我倒是想起他手下那位叫明先生的,十年前观澜仓遇袭,幸亏明先生即时出现,才能够那么顺利的将粮仓守住。也是那晚,明先生救了我一命,当时他一出手,兄弟们都眼前一亮,只是自粮仓事后,再也没见过他,不知道沈大人晓不晓得他的行踪。”
所谓细心的刘七自顾自的说着,并没有注意到姜南阗脸色早已由晴转阴,直至愁云满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