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寒蝉蛊(第2页)
回到王府时,夜色已深。姜绾歌刚跨进角门,破空声骤响!她本能地侧身一躲,一支淬毒的暗箭擦着耳畔钉入门框,箭尾绑着的字条簌簌飘动。
姜姑娘好大的架子。歪斜的字迹浸着墨汁,透着股狠劲,三日前便约好的看诊,如今药铺的梁柱都快被虫蛀空了,你还在城西喂野男人吃药?
落款处画着弯月勾着滴血的针——正是霁月楼主的标记。
她猛地拍了下额头。这些天被瘟疫搅得昏头,竟忘了城郊鬼医的看诊之约。
据说那楼主喜怒无常,医好的人要在月下跳足三曲舞,医不好的药箱里还躺着半截去年送来的断手。
夜风卷起字条,若明日酉时不到,城西药铺便要添新柴了的字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姜绾歌捏着纸条的手微微发抖,不知是气自己疏忽,还是恼那威胁的语气。
她望着天边残月——青芦镇的瘟疫要救,药铺的火也要灭。
第二天正午,城郊别院的朱漆门半开着。姜绾歌刚踏进去,两个黑衣人就堵住门,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正厅里,楼主坐在雕花椅上,戒指磕着扶手:“姜姑娘,我这院子等你等得草都长高一寸了。”
她把药箱重重砸在桌上,震得算盘珠子噼里啪啦乱跳:楼主要是等不及,不如派手下抬着病人去药铺排队?我这儿发热的、咳血的,连喘气儿费劲的都有,您那位要是病得比他们还重,我当场给他插三根救命针。
楼主把玩着白玉扳指的手骤然收紧,指节在烛光下泛着青白。
他抬手示意,几个下人抬来个面色惨白的男人,他喉咙里呼噜作响,嘴唇发紫。
“姜姑娘这是拿活人当儿戏?你药铺那些病秧子,哪个有我这兄弟金贵?他吐一口血,够你药铺半年的营生!”
“这人生了怪病,太医院说没救了。你治好他,我给你霁月楼一成股份。”
姜绾歌弯腰凑近病榻,指尖悬在男人喉间三寸处,突然嗤笑出声,猛地直起身将银针甩在桌上:“一成股份?楼主打发叫花子呢?太医院都治不好的病,您给我个画在纸上的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