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震惊之王越 史阿 天子!(第2页)
毗邻的兵器铺里,老板正用油纸擦拭新到的环首刀,刀刃映出街对面织锦坊的热闹景象:十六名绣娘跪在织机前,用金线赶制为后宫嫔妃准备的重阳礼服,她们腕间的枷锁与机杼声共振,发出细碎的哀鸣。
铜驼陌的王侯府邸张灯结彩,河间刘姓宗亲正在府中举办“茱萸会”。
鎏金香炉里焚着南海沉香,宾客们佩戴的茱萸香囊散发出辛辣气息,混着婢女们端来的菊酒,熏得人头晕目眩。
一位身着蜀锦的贵公子斜倚在胡床上,用象牙筷子夹起一块烤鹿肉,忽然瞥见廊下扫地的小厮——那孩子单衣薄衫,脚踝上还缠着去年战乱时的刀伤。
“去把库房里的旧裘皮赏他。”
公子打了个酒嗝,话音未落,便被舞姬们的《折杨柳》乐声淹没。
总体来说,洛阳城的情况,要比三个月前季秋离开的时候,更加繁华了。
刘宏的权谋手段,在东汉十四帝中能排在前五。
三个月前,季秋帮他重创了洛阳城的世家大族势力。
这不仅让他彻底掌控了洛阳城,甚至还以洛阳城为中心,掌握了京畿三辅之地。
由此带动整个洛阳城的局势,都开始变得好转起来。
如果这种情况能够继续持续下去,再有个一二十年,说不定刘宏真的能中兴大汉。
但很可惜,刘宏的寿命,已经只剩下半年时间了。
所以,这注定是是大汉帝国在崩塌前的最后狂欢了。
每个角落都流淌着的,都是醉生梦死的虚妄繁荣!
绣衣卫总衙。
坐落在洛阳城的繁华地段,却又仿佛与周围的喧嚣隔绝开来,自成一片神秘而威严的天地。
总衙的大门高大而厚重,由黑色的巨石砌成,上面镶嵌着巨大的铜钉,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门楣上高悬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上面刻着“绣衣卫总衙”四个金色大字,每一笔都刚劲有力,彰显着绣衣卫的权威。
大门两侧,各矗立着一座威武的石狮子,它们张牙舞爪,仿佛在守护着这一方禁地。
门前是一个宽阔的广场,地面由青石板铺成,平整而光滑,广场上不时有绣衣卫的士卒们整齐地列队走过,脚步声整齐划一,回荡在广场上空,让人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穿过大门,便是一片开阔的庭院,庭院中种植着一些松柏,它们四季常青,象征着绣衣卫的坚韧与永恒。
庭院的正前方是一座宏伟的建筑,这便是绣衣卫总衙的核心办公区域——窥渊堂。
典出《淮南子》“窥深渊而知明”,喻指绣衣卫如深渊之眼,洞察朝野隐秘。
窥渊堂共有三层,采用了传统的木质结构,飞檐斗拱,雕梁画栋,虽然历经岁月的洗礼,但依然保存完好,展现出精湛的工艺和深厚的历史底蕴。
建筑的门窗上都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有麒麟、凤凰等瑞兽,也有各种神秘的符文,这些图案不仅增添了建筑的美观,更寓意着绣衣卫的神圣使命和超凡力量。
窥渊堂三楼,暮秋的风裹着泰山的雾霭,从窥渊堂的青铜窗棂缝里钻进来,卷动王越袖口的蟒纹。
他站在舆图前,手中布帛在烛火下泛着蜜色光泽,帛角的“季秋”二字,用朱砂圈了又圈,像是两滴凝固的血,却在暮色里透着几分诡谲的喜庆。
这布帛便是季秋的上表,通过绣衣卫内部渠道,八百里加急,仅用了两日,便从泰山郡送到了洛阳城。
季秋已经是泰山郡的郡尉了,而且是手握泰山太守印的郡尉,他的上表,按说是应该直接呈送天子的。
但季秋毕竟出身绣衣卫,且直到现在身上都还肩负了绣衣卫的职务,再加上他的上表,是通过绣衣卫的内部渠道送来的,所以这份上表便首先落到了王越的手中。
这份上表中,一五一十的记载了泰山之战的全过程。
当然,这只是季秋想让人知道的全过程。
他可不会主动暴露自己的诸多秘密。
所以让戏忠郭嘉贾诩三大顶级谋士,连续加了几天班,搞出了这份重点突出谋略战术,隐去诸多外挂信息,并让所有龙气三国土著都能顺利接受的泰山之战全过程报告。
不过,他能够隐去外挂信息,也能够编造谋略战术,但却不能改变战果。
这就导致这份全过程报告变得非常夸张,看在王越眼中,简直如同在看神话!
“没想到哇,实在是没想到!
老夫本以为这季秋乃是一匹被埋没的千里马,需要老夫这个伯乐来发掘,才能有施展才华的机会。
却不想他竟是头鲲鹏神兽,只要随便给个机会,就能扶摇上九天了!
泰山之战,敌我实力悬殊至此,旁人便是想要先行立足,徐徐图之恐怕都做不到,他却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大获全胜!
不仅将泰山黄巾收为己用,更借机铲除了泰山郡的世家大族,为之后掌控泰山郡奠定了基础。
说此人是天骄怕也不为过!”王越翻来覆去的看了上表数遍,最后深深叹道。
史阿皱了皱眉头,不服道:“师父,您是不是夸的也太过了!
我承认,这季秋确实是有能力,但也没达到您所说的这个地步啊!
这等上表弟子也看过了,诚然季秋使用得那些谋略小数皆是精妙绝伦,惊人拍案叫绝。
但这一步步的也太险了。
几乎是要每一步都要算准了对方的行动,才能达成这种战果。
只要稍有差池,就会前功尽弃的!
师父不是常常教导弟子,行事要稳,要走王道。
不可弄险,沉迷诡道吗
阴诡之术或许可以一时帮你获得巨大利益,但长久依靠,终究会被反噬。
早晚要将先前吃进去的,全都吐出来!
而弟子看这季秋,行事手法便近于阴诡之道了,屡屡弄险,岂能长久乎”
“呵呵,你能记住这些话,倒也不枉为师往日里对你的教导。
不过你这眼皮子,终究还是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