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第156章
周含秋钳口不语,冷冷地瞧他自己做戏。¢q\i!u*s-h¢u?b·a′n¢g,.¢c_o¨m`
冷场了,宣旨太监尴尬半响,只得弯腰道:“那就……请娘娘随奴才来吧。”
乾清宫乃皇帝的办公场所。当周含秋换上了宫人服饰,捧着一杯香茶来到林鹫面前的时候,他正在批阅着奏折,眉头紧皱。
“罪人周含秋,见过皇上。”周含秋面无表情地拜倒。
“嗯。”他应了一声,挥手让周围的宫人告退。
然而许久,都不见他有何动静,周含秋只静默地伏在地下,纹丝不动。
两人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互相对峙。
“你走吧。”没想到过了一会,他居然淡淡地道。
周含秋反而被他这种时冷时热的态度弄得一头雾水。她抓紧衣袖,盯着他看了一阵,发现他依旧眉头深锁,一副发愁的模样,禁不住问道:“你在想什么?”
林鹫合上奏折,按着额头道:“有一个人,对我误解甚深,我如何才能让她对我冰释前嫌?”
周含秋仰起头,想看清楚这个男人何出此言,她觉得他有些变化,至于是什么,一时却说不上来。?a.b\c_w+x·w+..c¢o_m*
难道他被她那一巴掌,打懵了?转了性?
“那就遂她所愿。让她自由,任她自行决定去留。”周含秋试探着道。
“哦。这个容易。”林鹫脸上渗出微小的笑意,“含秋,你可以留在这里伺候朕,也可以回你的寝宫。只要朕不传召,你在这个宫中任何一处都是自由的。”
周含秋差点没被他这番话气死。
她居然一拂衣袖,转身离去,半点都不想留在这里赞颂他的假民主真霸权。
没想到,到了晚上,他竟然传召她去参加一场荒唐的选妃宴会。
他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宫宴,让那些刚入宫的秀女和附庸小国进贡的美女为他一人欢歌起舞,以才艺来竞逐她刚被夺去的妃位!
“这是穿越版的超级女生吗?”周含秋为这场妃位争夺战下了一个恰如其分的定义。
当晚,御花园彩灯高挂,花团锦簇,锦帐中莺歌燕舞不绝,丝竹管弦齐鸣。真个太平盛世歌舞升平的景象。
林鹫身穿一袭明黄缂丝龙袍。龙袍的胸、背、两袖端各饰绣着一条威猛金龙。¤`*狐?恋}1)文@学¢- )?·已`/)发?布+*最?新]章2,节ea另有一条行龙隐藏于襟内下摆,由于天子本身即为龙,穿着后合为九龙,同时龙袍正面、背面观之,均可见五条龙。寓意“九五之尊”。那缂丝工艺素有“一寸缂丝,一寸金”之称,细工精作,更凸显这一国之尊的庄严气象来。
华贵无伦的服饰让他气度不凡,至高无上的权力令所有女人都心甘情愿匍匐在他的脚下,只为他的一瞥,扭动腰肢,极尽妍态,争相邀宠。
这个时候,他脸上那块疤痕,根本无足重要,甚至还平添了几分男性魅力。
“真不愧是帝皇之相啊!”“皇上英姿,令人迷醉!”那些由附庸小国进贡来的美女,看见皇上的尊容,不禁一一倾倒,赞美声、献媚声滔滔不绝。权力是最猛的春。药,一点下肚,丑陋可以变成英俊,暴虐可以化作慈悲。
“很好,很好……”林鹫一边痛饮美酒,一边大笑称许。
周含秋就伺立在他的身后,冷眼旁观。这个曾经在昏暗地牢里艰难度日的男人,一朝大权在握,就用最奢侈的方式去与过去告别。
也许,他会热衷于美酒,再也记不起她这杯清淡的茶。
她这样默默想着,却听见他低低地唤道:“含秋。到朕身边来……”
“皇上,需要喝点茶醒醒酒吗?”她捧着一杯清茶来到他的身边。他回首瞥了她一眼,噙着一丝得意的笑,“当日你在地牢之中替朕疗伤之时,有否想到朕有今天?”
“确没想过。皇上天纵英才,诸神庇佑。想来当日不过是天降大任前的小小考验而已。”周含秋恰如其分地吹捧道。
“哈哈。知我者,周含秋也!”林鹫仰天大笑,得意不已。
“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这才是周含秋心中的真实想法。林鹫,我只怕你生于忧患,却不能死于安乐!
狂笑之后。林鹫有些醉意,拉过周含秋的手,沉沉道:“含秋。我许你一生荣华富贵,六宫称凰,只要你……只要你此刻点一点头,朕立即就能让这些人向你跪地膜拜。如何?”
他醉酒后的脸有红润之色,眼神迷离,看着她,若痴若醉。但是。那块疤痕却依旧烙印般刻在他的脸上。
周含秋苦笑,不语。眼睛却盯着那块疤痕不动。
林鹫感觉就像被再打了一巴掌般难堪,她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长袖一甩,竟一下把她从台上扔了下去。
他要下手了吗?周含秋在身体凌空的时候心念如电,让我死吧。然而她的身体并没有生生地砸在石阶上,而是砸到
一个正在欢歌起舞的舞姬身上——那可怜的女子立即骨骼粉碎,倒地身亡。
林鹫这一招“隔岸观火”的手法极是高明,砸出去的周含秋安然无损,被砸中的舞姬却瞬间毙命。这让潜伏在美女中的刺杀者心惊胆跳——在那些附庸小国中,想挑战新国君权威,趁机摆脱宗主国统治的人,比比皆是。
果然,从那死去的舞姬身上掉下几把渗毒的飞刀和一些毒药。林鹫嘿嘿冷笑。沈全福就带着教化司的人把那一国同来的美女统统押了下去。
哭声震天,刚才还莺歌笑语的场合,立即充斥着美女们的哀告声。很快,又被丝竹管弦声淹没。舞又跳了起来,歌也唱了起来。
只有周含秋呆呆地站在中间,好像被点了穴道一般,动弹不得。
一个不明真相的太监赶紧把她拉到一旁,嗔责道:“你这宫人怎的不懂规矩,怎能傻站在那里,要是皇上怪罪下来,你有几个脑袋够沈当家砍的?”他在脖子上作了一个横割的动作。
“刚才那些人……全部被砍掉脑袋了?”她仍在发愣。
“嘿,现在脑袋都怕已经挂在城墙上了罢?沈当家的手段……”太监自己都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