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耳的兔子 作品

第380章 传承的爆点·省级非遗申报成功(第2页)

闷好的当归片放进蒸笼时,蒸汽立刻腾起来,带着酒香和当归的药香。“水开后蒸40分钟,”她守在蒸笼旁,声音被蒸汽烘得温润,“蒸到断面发黑、捏起来软软的就行——这样当归的油分能更好地保留,药效更稳,还没那么冲的味,病人喝着不遭罪。”

最后是抄方。砚台里的墨是她提前磨好的,浓淡刚好。她拿起狼毫笔,在处方笺上写下“炙甘草3g”——“炙”字的点稳稳落在正中央,笔画间再没有当初的颤抖。写完后,她特意在剂量“3g”的小数点旁顿了顿,像在确认什么——那是她曾抄错30遍的字,此刻每个笔画都透着笃定,仿佛经过了千百次碾轮的打磨。

演示结束时,台下的掌声漫过来,像风吹过药圃的声浪。省长走上台,先看了看蒸笼里的当归,又拿起小棠放在桌边的迷你铜药碾——铜面被摩挲得发亮,刻着的“仁”字在阳光下格外清晰。他捏起一点碾槽里的薄荷粉,放在鼻尖闻了闻:“这手艺好。”

老人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得很远:“有老祖宗的规矩——认药靠眼、鼻、口、手,半点含糊不得;还有年轻人的灵气——会用显微镜看细胞,会用直播讲认药,让老手艺能被更多人看见。”他转向镜头,目光温和却有力,“传统手艺最怕两样:一是后继无人,二是变‘死’了,成了博物馆里的老物件。仁济堂厉害的是,让年轻人愿意沉下心学,还能把老法子和新技术拧成一股绳——这才是‘活态传承’,活在药圃里,活在诊室里,活在师徒的手里和心里。”

授牌时,祖父颤巍巍地把“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铜牌递给苏怀瑾。铜牌沉甸甸的,镀着金,边缘的花纹和他那只老药碾的刻痕有几分像。他没说话,只是摸了摸小棠的头,指腹划过她发间的药香——那是常年碾药留下的味道,和他年轻时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小棠看着铜牌上的光,忽然想起上周整理认药笔记时,翻到的第一页——那是她刚拜师时写的,字歪歪扭扭:“薄荷:性凉,碾时要轻,不然香味会跑。”旁边画着个丑丑的铜药碾。现在那本笔记已经记满了,最后一页贴着她给社区小男孩看诊时画的推拿图,旁边标着“2024年秋分,小宝积食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