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凤阙闲叙

长安太极宫，掖庭宫的梧桐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洒下斑驳的光影。窦皇后坐在花梨木榻上，手中摩挲着金丝绣帕，目光柔和地望着对面的平阳公主与长孙氏。殿内弥漫着沉香的气息，侍女们轻手轻脚地穿梭，偶尔传来银铃般的清脆声响。

“还记得我幼时，常常躲在舅舅身后，看北周宫廷的繁华。”窦皇后轻声开口，思绪仿佛回到了遥远的过去，“那时的我，天真烂漫，以为这天下会永远如此安稳。却不想，杨坚篡周，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平阳公主微微前倾身子，认真聆听着母亲的回忆。作为李渊的嫡长女，她从小便听闻母亲的身世，却从未像此刻这般细致入微地听母亲讲述。“母亲，当年您说出‘奈何不是男儿身’那句话时，心里是怎样想的？”

窦皇后轻叹一声，目光望向窗外：“那时我不过七八岁，看着舅舅一家惨遭屠戮，满心都是不甘与愤怒。我恨自己不是男儿，不能上阵杀敌，为亲人报仇。”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谁能想到，多年后，我的夫君，你们的父亲，竟能推翻隋朝，建立大唐，也算是为我窦氏报了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