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1章 透露消息(第2页)
蒋琬点头应下:“好了,我晓得了。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会小心的。”
蒋进前脚刚离开不久,蒋琬后脚便也出了门。
不过,她并未按照蒋进所提议的那样前往颐和路,而是脚步匆匆,直接去找老吴。
老吴见蒋琬突然到来,还以为是转移的事情出现了什么意外状况,神色不由紧张起来。
蒋琬见状,赶忙说明来意,说自己感觉到弟弟蒋进已经察觉到了她的身份。
老吴闻言,眉头紧锁,忙追问蒋琬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蒋琬微微思索后说道:“若不是有所察觉,他不会三番五次地跟我提颐和路,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目的。”
老吴听后,沉吟片刻,觉得蒋琬说得在理。
他抬头看向蒋琬,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问道:“那你觉得你这个弟弟会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
毕竟蒋进的警察身份太过敏感,而其所在的侦缉科,很大一块职能便是针对他们这个组织的,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蒋琬轻轻摇了摇头:“应该不会。蒋进从小就嫉恶如仇,虽然他现在穿着警察的衣服,但内心深处还是有着自己的正义和坚持。他若真的有什么想法,肯定会先来找我问个清楚,而不是直接上报给上面。”
老吴听后,微微点头,心中的忧虑稍稍减轻了一些。
但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还是得做好万全的准备,以防万一。
蒋琬加入组织的时间不长,对斗争的残酷性理解的还不够深刻,有必要给她强调一下。
老吴端起搪瓷缸喝了口冷茶,目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望向远处,声音低沉得像压在喉头的石头:“特务处和党务调查处这两头饿狼对我们组织的破坏力极大,据我了解,光是苏浙一带,被这两处咬住的同志就占了全年损失的三成。”
蒋琬心头一紧,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老吴用指节敲了敲桌沿,继续道:“去年四月,南京夫子庙附近有家‘祥记绸缎庄’,表面是老板做布料生意,实则是咱们在城南的联络点。
特务处的人盯了整整三个月,从老板每日晨起去茶楼听评书,到晚上关铺前擦门匾的习惯,连他给乞丐施舍铜板的次数都记了账。
四月十七那天下着雨,老板照例去茶楼,后头跟了三个便衣——其中一个假装撞翻他的油纸伞,趁机往他衣兜里塞了张字条。
那字条上写着‘今晚子时,码头三号仓’,老板以为是紧急联络,结果刚到码头就被按住了。
后来才知,特务处早把他的行踪摸得透透的,就等他自己往网里钻。”
蒋琬倒吸一口冷气,老吴接着说:“同年六月,上海《申报》有个叫陈墨的编辑,表面写些风花雪月的文章,实则是咱们的交通员。
党务调查处的人找了他在赌场当账房的表弟,三天两头请他喝酒,灌醉了就套话。
那表弟本是个胆小鬼,被党务处的人拿家人威胁,说‘要是不配合,就让你老婆孩子“意外”掉进黄浦江’。
陈墨哪知道这些?
有回送密件时,表弟偷偷带着特务跟着他。
等陈墨到了hk区的联络点,特务们摸过去,当场抓了三个同志,还顺藤摸瓜端了苏州河边上的印刷所。”
老吴的声音越来越沉:“去年十月,临城的‘望湖茶楼’,掌柜的是咱们的老交通员,干了十二年没出过岔子。特务处不知从哪弄来个女学生,天天到茶楼里写生,画荷花。
那女学生长得清秀,说话也软和,掌柜的看她总在茶楼转悠,怕坏了规矩,有回悄悄跟她说‘姑娘,这儿不是画画的地儿’。
结果第二天,党务调查处的人就冲进来,说掌柜的调戏女学生,要带回去‘教育’。
掌柜的刚要辩解,那女学生突然从怀里掏出张照片——正是掌柜的和上级接头的画面。
后来才知,那女学生是特务处训练了三年的内线,专门装成进步青年接近咱们的人,利用画画的时机暗中拍了照。”
蒋琬的额角渗出冷汗,老吴却突然拍了下桌子:“最狠的是去年腊月,苏州平江路的‘松鹤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