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花落定 作品
第七百三十章(第2页)
“南姑娘,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满地都是尸体!”络腮胡汉子的脸上,泛起几分畏惧。
南天竹望着崖底的水潭,潭水静得像块镜子,映着他的脸,也映着崖边七零八落的痕迹:断剑、碎玉、血痂,还有几辆着油布的金车。油布上已结起了薄薄的一层霜。
“他跳了。”南天竹神色呆滞,声音轻得像微风。风卷着野草的清香掠过,吹得金车的铜铃“叮”地响了一声。庄稼汉们面面相觑,他们在几辆金车旁忙过不停,有人蹲下来帮着收拾麻绳,有人望着崖底发怔,也有人正在归顺着车上的箱子,甚有者抱着双手观望。晨阳越升越高,把所有的痕迹都晒成了标本——包括穿封狂没说出口的话,包括这段被血和雾浸透的、不肯散的旧怨,包括那几堆新立的坟茔……。
“药老怪,前日是我叫花太过偏激,有失体统,还请不要放在心上,那事咱不怪你,就此作罢。”叫花的声音从山坳上沉沉浮浮。
“我就说,叫花贤弟一向深明大义,凛然风韵,怎会如此不通情理?你爷孙三代去捣了人家周县令的老巢,我就知道我的叫花贤弟仍是义气千秋的当世泰斗!”药翀捋着胡须,重枣的面上,笑靥难掩!
叫花回道:“如此昏庸鸟官,无恶不作,丧尽天良,简直死有余辜!若不是药兄你及时赶来,提早将其擒住控制了大局,我们爷孙三人估计也难以在他金卫军的长枪之下全身而退!”
“哈哈哈,所谓擒贼先擒王嘛!”药翀畅怀一笑。
二老一路谈笑风生。
“爷爷,快看!”付云裳吼了一嗓子。
众人朝着山头望去,到处尸横遍野。随行的还有易笑邪和云中燕,大伙惊讶万分。山风裹着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和血腥味漫过山头。
四匹青骢马踏碎了崖边的露。马上四人翻身而下,带起的风卷着松针掠过南天竹发间,她正蹲在断崖边,指尖反复摩挲那半块“狂”字碎玉,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玉面被他蹭得发亮,倒像要渗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