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花落定 作品
第七百三十章(第3页)
“南姑娘。”
药翀的声音像浸了雪水的老琴,带着几分沙哑的沉郁。他腰间青铜药囊垂着流苏,发须皆白,却仍腰背挺直,只是眼尾的皱纹比前些日更深了些,想来今日也没少操劳。南天竹抬头,见他身后四人,骑着青骢马:易笑邪双目失明,嘴角挂着惯常的笑,却比平日里温驯得多;云中燕裹着青纱,足尖点地便掠上崖边的老松,衣袂翻飞如鹤,发间那支穿封狂送的簪子却歪在耳后;付云裳立在最末,月白襦衫沾着晨露,手中玄铁剑垂落,目光里透着杀气。
“药前辈。”南天竹勉强起身,声音哑得像破了的陶埙。他望着药翀腰间的药囊,突然想起穿封狂惯用的疗伤药“金创血散”,喉结动了动,“您怎么来了?”
药翀没接话,蹲下身查看崖边的痕迹。他的手指沾了晨露,在血痂上轻轻一按,又凑到鼻端嗅了嗅:“为了护住这些财宝,你们以寡敌众?和英布铁骑浴血奋战。穿封狂的断剑、弋念娇的透骨钉、南姑娘的软剑、穿封逸的软鞭及李氏姐妹的舍生忘死......!”他指腹划过金车车辕上的抓痕,“还有这车辕上的新痕,是开山大斧劈的,斧刃带了三分火候,该是西楚英布的制式。”
云中燕从松枝上跃下,青纱拂过金车。她的指尖掠过车底的血痕,突然顿住——那里有半枚青铜箭镞,箭头淬了幽蓝的毒。“这是英布铁骑军的箭簇,中箭之人不会当场毒发,十二时辰之后便要七窍流血而亡。”她声音发颤,青纱下的睫毛剧烈抖动,“这箭簇有剧毒,莫不是南姑娘中了箭伤?”她转身看向南天竹,“南姑娘,你竟琢磨着穿封哥哥的'狂'字玉,你可知他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