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麓和我 作品

第27章 所谓信仰(第3页)

但那人每次来时,看向座上神像时的神情,都是复杂的,又怀疑、又委屈,又愤懑不甘。

姚渡安猜他是遭遇了一些人生的苦难,发现神灵竟然没有庇佑自己。

他被神灵辜负了!这怎么能不委屈,不愤懑呢?

那姓李的后来没来过,大概是发现了所谓信仰,就是根看得见吃不着的胡萝卜,于是干脆丢弃。

姚渡安想到信仰这件事,是想到,人类大约不能拥有纯粹的信仰。

末世前倒有一位极有智慧的作家说过:“命运不会受贿,但希望与人同在,这才是信仰的真谛,是信者的路。”

但这不就是信了一场空?信来信去,信的是自己的希望?

一个虚无缥缈的,而且是自己生发的“希望”?

姚渡安握紧了自己手上的珠串。

一场功利的交易,或者一场空,都让人感到厌恶与绝望。

但世间信仰并不都导向这两个结果。

堕虫,污染者,他们的信仰是纯粹的。

他曾见过一支堕虫军队末路之时,因慧虫祭司绘制的粗陋图案,颂出的短促圣歌,就重新恢复士气,甚至平静地面对死亡。

那位藏身此岸居地下的白祭司,他说他们视那位神祇如生命之源,至高意志。

他们画其形,颂其名,视祂如我,视我如祂,他们意志所向,死生无畏!

那不才是“心如明镜,几无尘埃”吗?

死生无畏的白祭司已经冲入了“星垒”的地下中心层。

它本体前冲的同时,背后几条触手扎入楼梯口的墙上。

密密麻麻的细小触手,如同某种纤维,更像菌丝,顷刻间便生长覆盖,将整个入口抖糊住!

紧随其后冲来的特战队员被阻在了外面。

他们向着那层菌丝墙开枪,却半点打不穿。

白祭司飞掠如风,它的触手无限延伸出去,其上密集的感应器和神经元也在感受着风。

它分身数份,一多半去找入口,要封死所有入口,一少半去找电闸,要拉死整个地下中心层的电闸!

它的本体则直向虫1所在的区域,向虫1指示的方向,直掠而去!

它越来越近了,它好像就在身后!祁安在狂奔之中,背脊发寒,忍不住回头去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