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龙渊星核秘辛(第2页)
“定海神珠……”龙女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向海底。
我低头望去,只见原本存放定海神珠的神殿已化为一片废墟,唯有中央的玉台上,残留着半枚碎裂的黑色宝珠,上面刻着一个扭曲的“澜”字。
“这是……”我捡起碎片,星斗玉突然传来剧烈的灼痛。识海中再次闪过母亲的画面——她将半块星斗玉交给清玄子,袖口露出玄色玉镯;她站在血海边缘,泪水滴入血水中;还有她最后化作星光融入灭世录玉简的瞬间……
“母亲她……”我喃喃自语,心中升起一个可怕的猜想,“她是不是早就知道血海之主的阴谋,甚至……”
“星辰使,”文昌帝君打断我的思绪,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碎片上,神色凝重,“定海神珠碎裂,四海戾气失去镇压,不出三日,三界水域恐将爆发浩劫。当务之急,是找到修复神珠的方法。”
敖广挣扎着站起身,墨色长袍重新覆盖躯体,只是脸色依旧苍白:“修复定海神珠,需得‘星核之源’……那是当年天帝铸造神珠时,融入的一缕星辰本源。”他看向我,龙瞳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而这星核之源的唯一线索,藏在星渊当年的‘堕仙手记’里。”
“堕仙手记?”我皱眉,“那不是早就遗失了吗?”
“不,”敖广摇摇头,从袖中取出一枚刻着龙纹的玉简,“当年天帝封印星渊时,曾将手记一分为三,分别藏在天庭、东海和……幽冥血海的忘川底。”
我的心猛地一跳。忘川底?母亲的残魂不就在那里吗?难道母亲当年留下的,不仅仅是灭世录残片?
“父帝,我们现在就去忘川!”龙女急切地说。
“不可,”敖广摆手,“忘川结界虽因血海退潮而松动,但血海之主的残魂必定还在附近蛰伏。况且……”他看向我,欲言又止,“星辰使,你体内的星斗玉与灭世录残片产生共鸣,若靠近忘川,恐有不测。”
凌仙轻轻握住我的手,她的指尖冰凉,却带着坚定的力量:“师兄,我陪你去。神木之力能净化怨念。”
我望着凌仙清澈的眼眸,又看了看龙女焦急的神色,再低头看向手中的黑色珠片。母亲的话语在耳边回响:“接纳黑暗,方能成就光明。”
“好,”我深吸一口气,握紧星河剑,“我们去忘川。无论那里藏着什么秘密,我都要找到答案。”
文昌帝君叹了口气,将七枚星玉简中最亮的一枚递给我:“此乃‘北斗引路’玉简,能在怨念浓郁之地指明方向。星辰使,万事小心。”
我接过玉简,星斗玉与玉简产生共鸣,发出温暖的光芒。手背的星涡金纹再次亮起,化作金鳞覆盖在剑刃上,让星河剑看起来如同由纯粹的星涡能量构成。
“走吧,”我看向凌仙和龙女,眼神坚定,“这一次,我们不仅要找回堕仙手记,还要弄清楚,母亲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
仙舟再次起航,驶向幽冥血海的方向。身后的东海依旧波涛汹涌,只是那股毁灭的黑气已随着血海之主的退去而渐渐消散。但我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母亲的身影,星渊的真相,血海之主的魂核,还有那神秘的“星核之源”……无数谜团如同星辰般在我脑海中闪烁,指引着我走向更深的黑暗,也走向最终的光明。
仙舟穿破最后一层血色云雾时,忘川的腥甜气息比上次更加浓郁。我站在船头,星河剑自发轻鸣,剑刃上的星涡金纹与周围的怨念产生奇异的共鸣,竟将部分黑气转化为点点星光,洒落在甲板上。
“星辰使,你的力量……”文昌帝君惊讶地看着那些星光,七枚星玉简上的阴霾似乎都淡了几分。
我没有回答,只是凝视着前方翻涌的血浪。忘川结界的残垣断壁在血海中若隐若现,每一块碎石上都刻着模糊的魂文,如同无数冤魂在无声呐喊。手背的星涡金纹突然剧烈震颤,我猛地抬头,只见血浪深处,一个熟悉的黑影正在沉浮。
“是清玄子!”凌仙失声惊呼,玉笛横在胸前,神木金光蓄势待发。
果然,那黑影挣扎着浮出水面,玄色长袍破烂不堪,胸口插着半截星河剑的断刃——正是当初我斩断他手臂时留下的。他脸上再无往日的阴柔,只剩下怨毒的扭曲,眉心的灭世录符文已变成深紫色,如同一只睁开的魔眼。
“星辰使……你果然来了……”清玄子的声音嘶哑,带着血泡破裂的滋滋声,“吾主早已料到,你会为了那半本手记,踏入这忘川死地……”
他话音未落,血海中突然升起无数骨手,每一只骨手上都刻着“渊”字血咒,朝着仙舟抓来。龙女敖凌仙怒吼一声,龙珠化作青龙虚影拍击水面,却被骨手缠住,青光顿时黯淡。
“小心!这些是‘万魂骨手’,能吸收仙力!”敖广急忙祭出定海神针残片,墨色龙息喷吐,却只能勉强抵挡。
我握紧星河剑,剑刃上的星涡金纹爆发出璀璨光芒。【星河九变·第七变·星旋绞杀】的剑势瞬间展开,暗金色的光刃如同旋涡般旋转,将那些骨手绞成碎片。但碎片落地即化,重新融入血海,仿佛从未被摧毁。
“没用的……”清玄子狂笑起来,眉心的灭世录符文猛地爆亮,“在这忘川血海,吾主的力量无穷无尽!而你,星辰使,很快就会知道……你母亲当年是如何背叛星渊的!”
“你胡说!”我怒吼一声,剑势更猛。星河剑划破血雾,直取清玄子眉心。但就在剑尖即将触及他皮肤的刹那,清玄子的身体突然化作万千血蝶,四散飞开。
“哈哈哈——!去找吧,去找那本记录着背叛的手记吧!”血蝶汇聚成清玄子的虚影,在血海上空盘旋,“等你看到真相,就会明白,你母亲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虚影消散的瞬间,血海中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我低头望去,只见忘川结界的残垣下,一块刻着星纹的石碑正在缓缓裂开,石碑缝隙中,露出半卷散发着霉味的羊皮卷。
“那是……堕仙手记?”文昌帝君惊呼,七枚星玉简自发飞出,布下防护阵。
我纵身跃入血海,星斗玉与星涡金纹同时发力,在周身形成一个星辰护罩。血水滴落在护罩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却无法侵入分毫。当我的手指触碰到羊皮卷的瞬间,星斗玉突然传来剧烈的灼痛,识海中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
母亲跪在天帝面前,泪水滑落;星渊手持灭世录,狂笑中坠入血海;还有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忘川边,将半卷手记塞进石碑……
“师兄!”凌仙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抬头望去,只见清玄子的血蝶虚影再次凝聚,这一次,他手中竟多了一把燃烧着幽绿鬼火的骨剑。
“尝尝这把‘忘川骨剑’吧!它可是用你母亲当年斩杀星渊的剑意铸造的!”清玄子嘶吼着,骨剑划破血雾,带着撕裂灵魂的尖啸刺来。
我心中一震,下意识地挥剑格挡。“铛——!”金石交鸣之声震耳欲聋,我只觉一股阴寒刺骨的力量顺着剑刃传来,瞬间冻结了我的经脉。
“不好!这剑上有噬魂咒!”敖广惊呼,龙息喷在我剑刃上,试图融化那层冰雾。
凌仙的玉笛奏响净化神曲,神木金光化作光雨落在我身上,却只能暂缓寒意。清玄子的骨剑每一次挥舞,都让血海中的怨魂更加狂暴,无数黑色触手从四面八方袭来,将我困在中央。
“云龙!”凌仙和龙女同时惊呼,却被更多的骨手缠住,无法靠近。
我咬紧牙关,运转星力试图冲破冰封,却发现那股阴寒之力与灭世录的怨念同源,竟在不断侵蚀我的星斗玉。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手背的星涡金纹突然爆发出万丈光芒,金鳞巨兽的虚影从纹路中冲出,张口一吸,将那把忘川骨剑吞入腹中。
“吼——!”
星涡的咆哮震彻忘川,它周身的鳞片展开如孔雀开屏,每一片都浮现出完整的星斗玉纹路。清玄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眉心的灭世录符文寸寸碎裂,身体化作血雾消散在海风中。
而星涡吞下骨剑后,身体突然开始发光,金鳞逐渐蜕变成水晶般的透明色,眉心的印记化作一个微型的星图旋涡。下一秒,它重新落回我掌心,化作一枚流动的光纹,融入我手背的星斗玉印记中。
这一刻,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星涡不再是伴星兽,而是真正的“星核之源”——那缕当年天帝融入定海神珠的星辰本源!
“原来……星核之源一直在星涡体内。”我喃喃自语,终于明白母亲为何要将星涡留给我。
就在这时,忘川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悠长的钟鸣。血海的血浪开始退潮,露出底下布满符文的黑色礁石。在礁石中央,一座尘封已久的石殿缓缓升起,殿门上刻着两个巨大的星纹——那是母亲星澜的道纹。
“那是……星辰神殿?”文昌帝君震惊地看着石殿,“传说中星辰使的诞生之地,怎么会在忘川底?”
我握紧手中的羊皮卷,星斗玉与石殿产生强烈的共鸣。识海中,母亲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无比清晰:
“云儿,欢迎回家。”
我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石殿。凌仙、龙女和敖广紧随其后,文昌帝君则留在仙舟上护法。石殿的大门在我靠近时自动打开,里面没有想象中的金碧辉煌,只有一座白玉祭台,台上放着半块闪烁着星光的玉石——正是母亲手中的那半块星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