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残墟星核归位(第2页)
这一次,我没有挥剑,只是将双剑指向怨魂巨人。刹那间,整个天庭的星力都被引动,无数星辰的投影在我身后浮现,化作一个巨大的星图旋涡。光流不再是洪流,而是化作亿万道星芒,每一道都蕴含着毁灭与重生的力量。
怨魂巨人在星芒中发出无声的咆哮,它的身体寸寸湮灭,灭世录残片被星芒穿透,上面的血咒纷纷剥落,露出原本的玉简材质。清玄子的残魂在最后一刻望向我,眼中竟闪过一丝解脱:“原来……她真的是为了……”
话音未落,他便化作飞灰,唯有母亲的残魂虚影在星芒中渐渐凝聚,化作一枚散发着柔光的星泪,落入我的掌心。
凌霄宝殿的血池随着怨魂巨人的湮灭而干涸,露出池底刻满的星图。我摊开掌心,那枚星泪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里面竟封印着一段完整的记忆——
母亲星澜跪在天帝面前,手中捧着半块星斗玉:“陛下,星渊并非堕仙,他是中了文昌帝君的圈套,体内已被种下怨龙种。”天帝的脸隐在阴影中,只露出戴着玄色玉镯的手:“星澜,证据呢?文昌帝君乃朕心腹,岂容你污蔑。”母亲叩首至地,鲜血染红了白玉阶:“臣妾愿以自身残魂为引,封印星渊体内的血海之主分魂,待真正的星辰使出世,必能揭穿真相。”
画面一转,母亲站在忘川底的星辰神殿,将半块星斗玉嵌入祭台:“云儿,我的孩子,当你看到这一切时,不要恨母亲的隐瞒。接纳黑暗,不是屈服,而是为了让光明有存在的意义。”她的泪水滴落在黑剑上,剑柄的“渊”字突然亮起,与她腕间的玄色玉镯产生共鸣。
“原来……玄色玉镯是天帝给母亲的信物,”我握紧星泪,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文昌帝君早就知道母亲的计划,所以才故意让她封印星渊,好让血海之主的分魂能在星渊体内潜伏。”
凌仙轻轻握住我的手腕,她的指尖冰凉:“师兄,那现在……”
“当务之急是修复定海神珠,”敖广的声音带着疲惫,他指向殿外渐渐恢复清明的天空,“文昌帝君虽死,但灭世录残片散落各地,血海之主的真身还在归墟。”龙女捡起一块灭世录残片,上面的血咒已褪去,露出玉简上模糊的星辰刻痕:“父帝,星核之源已经觉醒,是不是可以……”
“不行,”我打断她,将星泪融入体内,星斗玉传来前所未有的温暖,“星核之源需要与完整的星斗玉共鸣才能发挥真正力量,而母亲留下的半块……”我看向手中的黑剑,剑柄的“渊”字突然亮起,与我手背的星涡金纹连成一线,“就在这把剑里。”
话音未落,黑剑突然自行出鞘,插在池底的星图中央。刹那间,整个天庭的星力都向它汇聚,剑身浮现出母亲星澜的道纹,与我体内的星斗玉遥相呼应。当两道光芒在空中交汇时,我看到了一个更惊人的画面——天帝坐在凌霄宝殿的宝座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灭世录残片,嘴角勾起与文昌帝君如出一辙的阴鸷笑容。
“不好!”我猛地拔出黑剑,剑刃上的星辰光芒剧烈闪烁,“天帝他……”
就在这时,天庭深处传来一声钟鸣,比忘川的钟声更加悠远,却带着彻骨的寒意。血雾再次从四面八方涌来,这一次不再是怨念,而是纯粹的混沌之气,里面隐约可见一个巨大的骨手,正从归墟方向抓向天庭。
“血海之主的真身……”凌仙的声音带着颤抖,玉笛上的神木纹亮到极致,“他已经融合了定海神珠的怨龙种!”
龙女将龙珠抛向空中,青龙虚影化作光罩护住我们:“师兄,怎么办?”
我握紧双剑,感受着体内星斗玉与星核之源的力量在沸腾。方才看到的画面在脑海中回放,天帝的笑容,母亲的泪水,星渊的隐忍……这三万年的阴谋,恐怕远比我想象的更深。
“我们去归墟。”我望向血雾弥漫的天际,双剑在阳光下闪烁着混沌的光芒,“这一次,不仅要夺回定海神珠,还要弄清楚……天帝,到底是谁?”
金鳞巨兽的虚影再次浮现,这一次它盘绕在我的肩头,鳞片反射着万千星辰的光芒。凌仙站在我左侧,玉笛奏响战歌,神木金光在她周身形成光茧;龙女站在我右侧,龙珠化作青龙战矛,银发在风中狂舞;敖广立于后方,定海神针残片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墨色龙纹长袍猎猎作响。
血雾中的骨手越来越近,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我深吸一口气,体内的星力与龙力彻底融合,双剑在身前交叉成十字,剑尖直指那只骨手。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牺牲。”我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三界的因果,由我来终结。”
混沌光流从双剑爆发,与血雾中的骨手碰撞在一起。天庭的残墟在能量余波中颤抖,远处的星辰明暗不定,仿佛在见证这场决定三界命运的最终之战。而我知道,真正的敌人,或许才刚刚露出冰山一角。母亲留下的星泪在我体内流转,每一次跳动都在提醒我——接纳黑暗,方能成就光明,而光明的道路,从来都需要用鲜血来铺就。
金鳞巨兽的鳞片在船头碎成流萤,每一粒光屑都映着归墟入口的旋涡。我站在仙舟之首,双剑交叠的剑脊硌着掌心——黑剑“渊”的剑身正渗出星斗玉的柔光,与星河剑的暗金纹路绞成锁链,将整片混沌雾海斩出一道裂隙。
“师兄,看那!”凌仙的玉笛抵住我的肩窝,月白法袍袖口的神木纹突然灼烫。透过雾隙,我看见归墟深渊里悬浮着无数骨骸,每具白骨的指骨都缠着墨色水纹,而在骨林中央,定海神珠如一颗腐烂的心脏,正将黑紫色的血珠喷向穹顶。
龙女敖凌仙的赤金双龙冠突然迸出火星,她拽住我腰间的星涡玉佩:“定海神珠在吐‘怨龙卵’!”银发扫过我手背时,我触到她腕间新添的玄铁护腕——那是用文昌帝君碎裂的星玉简熔铸,此刻正渗出缕缕黑气。
老龙王敖广的龙息突然打了个颤,墨色龙纹长袍下爆出半片青鳞:“是天帝……他在珠心!”定海神针残片从他袖中飞出,三寸玄铁突然胀成巨锚,锚链上的龙纹竟与我手背的星涡金纹同步搏动。
归墟的雾墙突然裂开血口,一艘由万千脊椎骨拼成的巨舟破浪而出。船头立着的身影披着玄色龙袍,十二道星玉简从他冠冕垂下,每一道都穿透了他的肩胛——正是本该坐在凌霄宝殿的天帝。
“星辰使,别来无恙。”他抬手时,袖口滑落的玄色玉镯撞在剑柄上,发出与母亲遗物相同的清响。我这才看清他掌心的纹路:三道星轨绕着一枚“渊”字血咒,恰似母亲当年跪在金阶上时,藏在袖底的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