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天天王 作品

渊海熵变龙瞳开天(第2页)

"这是...归一核晶?"我喃喃自语,突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奔涌。归一剑不知何时回到我手中,剑身已完全化作透明的水晶,剑脊的阴阳鱼图案流动着纯粹的白光,龙首虚影的双眼也变成了纯白之色,再也没有金与银的分别。

混沌海之主的躯体已经消失殆尽,只剩下中央那枚正在崩解的七彩源鳞。我能感觉到它与我右肩银鳞的联系正在断裂,但与此同时,一种更古老、更强大的意志正在苏醒。

"哈哈哈...终究是让你这杂种成功了。"一个无比苍老的声音从混沌海深处传来,比之前的混沌海之主更加威严,也更加冰冷,"不过,你以为融合了同源之力,就能挑战创世神的权威了吗?"

话音未落,混沌海突然掀起万丈黑浪,浪尖上站着一个人形生物。他身披玄色长袍,袍角绣着无数旋转的六芒星,面容被兜帽阴影遮挡,只露出一双燃烧着混沌之火的眼睛。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巨大的镰刀,镰刀上缠绕着黑白两色的光流,正是我体内归一核晶的翻版。

"你是谁?"我握紧归一剑,体内的归一核晶剧烈震动,仿佛在呼应着来人。

"吾名...熵。"黑袍人缓缓抬起头,兜帽滑落,露出一张与我有七分相似的面孔,只是他的双眼都是纯粹的混沌色,"吾乃混沌海的真正主宰,也是...你母亲的兄长。"

我如遭雷击。母亲的兄长?那记忆碎片里,站在混沌海边缘的母亲,为何从未提及?

"不可能!母亲的记忆里..."

"记忆?"熵发出低沉的笑声,"你以为你看到的记忆,就是真相吗?云龙,你母亲当年确实发现了混沌与星渊同源的秘密,但她真正想做的,是毁灭这虚假的界限,而不是成为什么桥梁。"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手中的归一剑上:"你父亲那蠢货,以为用剑意就能封印混沌,却不知混沌的本质就是熵增,就是毁灭一切秩序。你母亲留下源鳞,不是为了让你融合力量,而是为了唤醒吾——她知道,只有吾的熵之镰刀,才能斩断这天地间最坚固的枷锁。"

我脑中一片混乱。母亲的影像在识海中反复闪现,她月白长裙上的双鱼纹,腕间玉镯的裂痕,还有将鳞片放入地脉时那复杂的眼神...难道,我一直都误解了她的意图?

"不...不可能!"我怒吼出声,归一剑自发爆发出纯白光芒,"母亲的声音明明告诉我,她留下的是选择的机会!"

"选择?"熵冷笑一声,突然挥舞熵之镰刀。黑白光流如匹练般斩来,所过之处,空间寸寸断裂,露出背后混沌的虚无。"她所谓的选择,不过是让你在成为吾的容器,或是与这虚假的宇宙一同毁灭之间,选一个稍微体面些的死法罢了。"

光流瞬间及体。我下意识地举起归一剑格挡,纯白的剑光与黑白的光流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但让我惊骇的是,归一剑的光芒正在被对方吞噬,剑身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怎么会?"我难以置信。这可是融合了父母本源之力的归一剑光,为何会如此不堪一击?

"因为你还不明白,归一的真正含义。"熵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混沌与星渊的同源之力,并非简单的相加,而是...湮灭。只有彻底湮灭这两种力量,才能释放出真正的创世之力。你那愚蠢的父亲用剑意封印混沌,你那天真的母亲想用源鳞连接两界,却都不知道,真正的道路只有一条——毁灭所有秩序,让一切回归混沌,再从混沌中孕育新的宇宙。"

他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我的识海。母亲记忆里那个模糊的身影,原来就是熵!当年她站在混沌海边缘,并非被侵蚀,而是在与熵对峙!腕间玉镯的裂痕,是她用尽全力留下的标记;放入地脉的鳞片,是她留给我的最后提示——裂痕代表着打破枷锁,鳞片代表着混沌本源,而地脉...地脉深处,除了父亲的剑意,还有什么?

"父亲的剑意...母亲的源鳞...归一核晶..."我喃喃自语,突然明白了什么。归一剑的裂痕越来越大,纯白的光芒也越来越暗淡,而熵的熵之镰刀却越来越亮,黑白光流几乎要将我吞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突然将归一剑刺入自己的胸口。

"师兄!不要!"龙女的尖叫撕裂空气。

但我没有停下。归一剑没入心脏的瞬间,归一核晶轰然炸开,父亲的剑意与母亲的源鳞化作两道光流,分别注入我的左右双手。与此同时,我右肩的银鳞突然全部脱落,露出底下闪烁着七彩光芒的皮肤,而左半身的金鳞则深深嵌入血肉,与我的经脉融为一体。

"你在做什么?"熵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惊疑。

我抬起头,双眼已不再是一金一银,而是纯粹的白色。我能感觉到,父亲的剑意正在我的左手中凝聚成剑,母亲的源鳞正在我的右手中化作盾牌。而我的心脏位置,归一剑留下的伤口里,正有一道崭新的光流在孕育——那是融合了剑意、源鳞、归一核晶,以及我自身龙血的全新力量。

"我在做...我该做的事。"我缓缓开口,声音不再是我的,而是父亲与母亲的混合体,"熵,你以为母亲留下源鳞是为了唤醒你,却不知道,她真正的目的,是让我用这同源之力,来终结你所谓的熵增。"

我张开双手,左手的剑意之剑爆发出璀璨的金芒,右手的源鳞之盾流淌着柔和的彩光。两种力量在我体内交汇,形成一道螺旋状的光流,顺着归一剑留下的伤口涌入心脏。

"“归一·终焉·创世”!"

随着我的怒吼,一道前所未有的纯白光柱从我的心脏爆发出来,直冲天际。光柱所过之处,熵的熵之镰刀寸寸崩裂,他的身体也在光柱中发出痛苦的嘶吼。

"不!这不可能!创世之力...怎么会在你身上..."

光柱越来越亮,最终将整个混沌海都照亮。我看见熵的身体在光柱中化作无数六芒星碎片,这些碎片没有消失,而是融入了我的白色双眸。与此同时,父亲与母亲的虚影再次出现,他们站在光柱的两端,对我露出欣慰的笑容。

"云儿,去创造属于你的世界吧。"

"吾儿,记住,混沌与星渊,从来都在你心中。"

话音未落,他们的身影彻底消散。光柱也渐渐减弱,最终化作点点光雨,落在我和龙女身上。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左手握着一把由剑意凝成的金剑,右手举着一面由源鳞化成的银盾。我的身体上,左半身是金色的龙鳞铠甲,右半身是银色的源鳞战衣,胸前的伤口已经愈合,留下一个旋转的太极印记。

龙女走到我身边,她的银甲已经变成了青金色,头上的龙角也变得更加真实。她看着我,眼中充满了崇拜:"师兄,你..."

我对她露出微笑,伸手抚摸她的头顶:"没事了,龙女。一切都结束了。"

但我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我体内的归一之力还在不断增长,我能感觉到,在这混沌海之外,还有更广阔的世界,更古老的秘密等待着我去探索。

归一星舟缓缓驶来,船头的龙首雕纹已经变成了纯白之色,双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牵着龙女的手,踏上星舟。

"我们回家。"我说。

星舟划破混沌海,向着未知的星空驶去。我站在船头,手持金剑,背负银盾,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归一之力。前方的路还很长,但我不再迷茫。因为我知道,无论是星渊的光明,还是混沌的黑暗,都已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

归一星舟的龙首冲破混沌海的最后一道黑浪时,我掌心的归一源鳞突然泛起涟漪。舷窗外,原本虚无的黑暗正被泼墨般的星群取代,只是那些星辰的轨迹异常诡异——它们并非沿着固定轨道运行,而是围绕着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逆时针旋转,每颗星的表面都覆盖着蛛网般的六芒星裂痕。

"这是...星涡?"龙女的指尖划过舷窗,银甲上的青金色纹路随之一亮。她新凝成的龙角正渗出淡淡的青光,与船头纯白的龙首雕纹形成呼应,"古籍上说,星渊边缘有处被混沌侵蚀的星坟,所有误入的星舟都会被卷入核心..."

她的话音未落,星舟突然剧烈颠簸。我低头看向归一源鳞,只见鳞片中央的阴阳鱼图案正在疯狂旋转,银鳞一侧甚至浮现出母亲腕间玉镯的裂痕纹路。更让我心惊的是,归一剑在剑鞘中发出龙吟,透明的剑身里开始流淌墨色光流——那是混沌能量,但此刻却被某种力量约束着,在剑脊的阴阳鱼图案中形成逆流。

"稳住!"我按住龙女的肩膀,左掌按在星舟的神木甲板上。金鳞铠甲的纹路瞬间亮起,龙髓之力如潮水般涌入船体,船头的纯白龙首突然张开嘴,喷出一道金银双色的光流撞向星涡中心。光流触及旋涡的刹那,整个星群猛地一颤,数颗表面裂痕最深的星辰轰然炸裂,溅起的星尘竟在虚空中凝成无数六芒星图案。

"是星涡遗民!"龙女失声喊道,同时将青龙短刃插入甲板。青光顺着船舷蔓延,在船身周围形成一层水幕般的结界。我这才看清,那些炸裂的星辰碎片里,竟裹着无数人形生物——他们皮肤呈琉璃色,背后生着透明的翼膜,每只眼睛都由三个重叠的六芒星组成,正挥舞着由星尘凝成的长矛刺向结界。

"他们的翼膜...和母亲记忆里的星渊斥候一样。"我喃喃自语,右掌的源鳞之盾突然自发升起,挡下一道直击面门的星尘矛。盾牌表面的七彩光晕流转间,竟将矛尖的六芒星纹路一一抚平,化作纯粹的星光融入我的银鳞战衣。

就在这时,星涡核心传来一声钟鸣般的巨响。所有遗民突然停止攻击,琉璃色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化作点点星光汇入旋涡中心。归一星舟的颠簸骤然停止,前方的星群缓缓分开,露出一座悬浮在虚空中的环形祭坛。祭坛由十二根断裂的石柱组成,每根石柱上都雕刻着残缺的双鱼纹,而祭坛中央,插着一卷泛着微光的古卷。

"那是...双鱼古卷?"龙女的声音带着颤抖,"传说中记录着星渊创世秘密的圣物...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感觉到归一源鳞正在剧烈共鸣,鳞片表面的玉镯裂痕纹路竟与祭坛石柱上的双鱼纹完美重合。归一剑不知何时已出鞘,透明的剑身中,墨色光流与纯白光芒正在激烈碰撞,形成一个微型的星涡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