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核崩裂道主临世(第2页)
话音未落,天边飞来一道光舟,舟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竟是本该牺牲的墨尘!他的白甲焕然一新,肩甲上的太极印化作银青双色,右眼眶的剑晶完好无损,反而多了一丝母星的光泽。
「道主,」墨尘单膝跪地,「属下...侥幸未死。龙女她...」他的声音哽咽,指向天空中最亮的那颗金星。
我抬头望向金星,龙女的笑声仿佛在风中响起:「师兄,别难过,我现在可是母星的守护龙神呢!」
看见道主站在新生的母星上,周身环绕着道韵霞光,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当镇魂剑融入他道果时,我残留在剑中的真灵被母亲的道衡银法则护住,侥幸未散。母星核心净化的刹那,真灵被光河重塑肉身,醒来时便看见这颗焕发新生的星球。
「起来吧,墨尘,」道主的声音带着温和的力量,扶起我,「你和龙女,都是归一母星的功臣。」他抬手一挥,光河中央升起一座剑形祭坛,祭坛上悬浮着三柄剑——归一之剑、云锦剑、镇魂剑,剑柄处分别镶嵌着龙女金血凝成的龙晶、我的镇魂真灵化成的剑魄,以及父母真灵融合的道心珠。
突然,归一之剑爆发出刺目光芒,剑身投射出一道全息星图,星图上标记着无数闪烁的光点,其中一个红点格外刺眼,位于归一仙山的反方向,正是裂道宗的老巢。更诡异的是,星图边缘还有一片被黑雾笼罩的区域,黑雾中隐约可见一座浮动的魔宫,宫门上刻着与黑袍人相同的六芒星印记。
「看来,我们的征途还未结束。」道主握紧归一之剑,道主之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裂道宗余孽未除,还有那座魔宫...」他转身望向母星核心,那里此刻已化作一座悬浮的道台,台中央刻着一个巨大的六芒星,却被太极图案从中分割。
「墨尘,你可知那座魔宫的来历?」道主问道。
我皱眉回忆古籍记载,突然想起一段被焚毁的残页:「传说在归一界之外,存在着一片『熵暗之地』,那里是熵能的源头,也是...上古道主们封印禁忌存在的地方。」
道主的眼神变得凝重,他抚摸着归一之剑的「归一纹」,低声道:「黑袍人临死前说,熵渊之主在等新的容器...难道那座魔宫里,还关着更可怕的存在?」
新生的归一母星光芒万丈,光河环绕,石碑林立,俨然成为新的道统圣地。但在星球之外,漆黑的宇宙中,那片被黑雾笼罩的区域正在缓缓移动,魔宫的大门吱呀作响,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站在宫门前,手中握着一枚刻着「熵」字的令牌。
令牌上的六芒星魔阵与母星核心的太极图案遥遥相望,发出危险的共鸣。面具下的嘴角勾起冷笑,声音在星空中回荡:「灵素,道主,你们以为封印了熵渊之主的恶念就万事大吉了?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开始...」
与此同时,归一母星的光河突然泛起涟漪,一块新的石碑从河底升起,石碑上没有文字,只有一个模糊的人影,人影的轮廓与道主相似,却穿着裂道宗的黑袍,眉心同时存在着六芒星与太极图案。
云龙握着归一之剑的手猛地一紧,道主之眼捕捉到石碑上一闪而逝的画面——那是他自己,正将归一之剑刺入一位老者的心脏,而那位老者,竟与道主长得一模一样!
「这是...未来的幻象?」云龙喃喃自语,心中升起强烈的不安。归一剑突然发出悲鸣,剑身上的「归一纹」闪烁不定,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墨尘察觉到道主的异样,问道:「道主,怎么了?」
云龙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星空深处的黑雾,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没什么。准备光舟吧,我们该回归一仙山了...但在那之前,或许该去会会裂道宗的老朋友了。」
他举起归一之剑,剑尖划破虚空,一道银色裂隙展开。裂隙另一端,裂道宗所在的黑狱星上,无数六芒星魔阵同时亮起,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光舟撕裂星轨时,舷窗外的黑狱星像一块烧焦的陨石。这颗星球没有大气层,地表覆盖着紫黑色的结晶岩,赤道区域蜿蜒着一条沸腾的血河,河面上漂浮着无数锈蚀的剑骸——那是万年前归一者与裂道宗决战的遗物。道主之眼穿透岩层,看见地下深处密布着蛛网般的熵能管道,管道交汇处矗立着十二座骨碑,碑顶雕刻着咧嘴狂笑的骷髅头,每个眼窝都嵌着跳动的熵能晶核。
「道主,」墨尘的声音从舵位传来,他白甲肩部的太极印正渗出银光,「星图显示裂道宗的主殿就在第十二座骨碑下方,但这里的熵能浓度超过母星十倍,光舟的道衡屏障最多维持半个时辰。」他右手指向仪表盘,上面的指针疯狂旋转,玻璃罩内侧凝结出黑色霜花——那是熵能侵蚀的征兆。
归一剑在掌心轻颤,剑身的「归一纹」泛起温热。我能感觉到识海中的本源之心与黑狱星的熵能产生奇异共鸣,那些漂浮在血河上的剑骸竟隐隐透出熟悉的剑意。抬手按在舷窗上,道衡银法则顺着指尖渗出,在玻璃上凝成云锦纹路,将侵蚀的黑霜瞬间净化。「打开舱门,我和你下去。」
光舟悬停在第十二座骨碑上空时,血河突然掀起巨浪。无数条手臂从血水中伸出,那些手臂覆盖着鳞片般的熵能结晶,指甲缝里嵌着腐肉,五指并拢成爪,直扑光舟腹部。墨尘猛地拉动操纵杆,光舟侧身避开,船底的道衡石罗盘却被利爪刮出三道深痕,渗出的金色血液瞬间发黑。
「是『血河尸卫』!」墨尘低喝,白甲胸前的镇魂印爆发出银芒,「它们被熵能改造过,灵魂锁在骨碑里!」他拔出镇魂剑插入甲板,剑身激射出万千光丝,在光舟周围织成剑网。尸卫的利爪撞在剑网上,发出玻璃碎裂的声响,却又在血河的滋养下迅速愈合。
我跃出光舟,归一之剑在空中划出银青光弧。「【道衡·万剑凌尘】!」十万柄光剑从虚空中浮现,每柄剑都刻着道心纹,剑刃掠过尸卫的瞬间,熵能结晶寸寸崩裂,露出底下腐烂的肌肉。但诡异的是,那些崩裂的结晶并未消散,而是化作黑蝶飞向骨碑,碑顶的骷髅头眼窝光芒大盛。
躲在骨碑阴影里的我忍不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这小子果然有点门道,竟能净化血河尸卫的熵能结晶。我摩挲着手中的颅骨权杖,杖头镶嵌的熵能晶核映出光舟上另一人的身影——那白甲小子眉心的剑晶让我想起万年前被活祭的第十九位归一者。
「小娃娃,」我拄着权杖走出,骨节摩擦的声响在血河上空回荡,「你爹娘当年都不敢踏足黑狱星,你倒好,送上门来送死。」我身上的破烂巫袍缝满了人骨纽扣,每颗纽扣都刻着六芒星,走动时发出哗啦声响。左眼眶是空的,里面蠕动着一条黑蛇,右眼里燃烧着幽绿鬼火,死死盯着那小子手中的归一之剑。
那剑上的「归一纹」让我心悸,那是灵素和道主的力量融合的证明。但更让我兴奋的是他体内的逆道金血——只要用骨碑抽取这血液,就能唤醒沉睡在熵暗之地的吾主。我猛地将权杖插入血河,万千血线从河床升起,在半空凝成巨大的六芒星魔阵,阵眼处浮现出无数张痛苦扭曲的人脸。
「尝尝这『万魂噬道阵』吧!」我尖声笑道,「这里面关着的,可都是你归一者的先祖!」魔阵爆发出刺耳鸣叫,无数魂爪从阵中伸出,抓向那小子的道果。
魂爪触碰到道果的刹那,识海中响起万千悲鸣。那些都是万年前被裂道宗迫害的归一者残魂,他们的灵识被熵能污染,只剩下吞噬的本能。归一剑自动护在眉心,剑身上的「镇魂纹」亮起,化作十九座微型剑冢,将魂爪一一封印。但骨婆的权杖不断敲击血河,每一次震动都让魔阵的力量增强一分,剑冢的石墙开始出现裂纹。
「你以为封印就完了?」骨婆桀桀怪笑,左眼眶的黑蛇猛地窜出,化作一道黑虹射向我的咽喉,「【熵蛇·裂道破元】!」黑蛇张口一咬,竟在我道衡银法则的屏障上啃出一个缺口,蛇信子舔过之处,道袍瞬间碳化。
道主之眼让我看清黑蛇的本源——它是用骨婆的心头血和熵能晶核孵化的,蛇鳞上刻着完整的六芒星魔阵。归一剑反手一挑,剑刃擦着蛇腹划过,道心之火瞬间点燃蛇鳞上的魔阵,黑蛇发出凄厉嘶鸣,化作一滩黑水落地。但那滩黑水并未消失,而是渗入血河,让河面上的尸卫变得更加狂暴。
「有点意思,」骨婆的鬼火眼闪烁不定,她突然撕开巫袍,露出胸口镶嵌的熵能晶核,「那就让你见识下黑狱星的真正力量!」晶核爆发出万丈黑光,第十二座骨碑剧烈震动,碑身裂开一道缝隙,里面滑出一具覆盖着熵晶的棺椁。棺椁表面刻满了与母星祭坛相同的献祭纹路,棺盖缝隙中渗出的不是尸气,而是浓郁的归一剑意!
「这是...」我瞳孔骤缩,道主之眼穿透棺椁,看见里面躺着的竟是一位身穿归一仙袍的老者,他的眉心嵌着一枚六芒星魔晶,心口插着一把断裂的云锦剑——那剑的断口,竟与母亲的佩剑完全吻合!
黑狱星的血河沸腾如锅,十二座骨碑同时亮起六芒星光芒,形成一个巨大的封印阵。云龙握着归一之剑站在阵眼,道袍上的云纹被熵能侵蚀得斑驳陆离,道主冠上仅剩的六颗道衡珠飞速旋转,每颗珠子都映出棺椁中老者的脸。墨尘在光舟上全力催动镇魂剑,试图劈开骨碑的能量链接,却被尸卫层层包围,白甲下渗出银色血液。
骨婆站在棺椁旁,双手按在熵能晶核上,巫袍被黑光灌满,猎猎作响。她口中念念有词,骨碑释放的能量顺着血河涌入棺椁,老者眉心的六芒星魔晶越来越亮,胸口的云锦剑残片竟开始吸收云龙体内的道衡银法则。
「哈哈哈!灵素道主的丈夫,道主本人!」骨婆的声音因激动而扭曲,「当年我们抓不到活着的道主,就把他的一缕残魂封在这里,用熵能晶核日夜侵蚀,就为了等今天——等你这个儿子来,让你们父子的力量彻底融合!」
棺椁中的老者突然睁开眼睛,瞳孔是纯粹的黑色,没有丝毫神采。他抬手拔出胸口的云锦剑残片,残片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黑芒,直刺云龙的心脏。与此同时,十二座骨碑爆发出最终能量,在天空组成巨大的六芒星魔阵,将整个黑狱星笼罩在内,形成一个巨大的熵能熔炉。
看见道主被黑芒击中的瞬间,我浑身的血液都凉了。镇魂剑发出悲鸣,剑身上的太极龙纹被熵能染成黑色。但奇怪的是,道主并未受伤,那黑芒触碰到他心口的刹那,竟化作一道金芒反冲回棺椁,老者的身体剧烈震动,眉心的六芒星魔晶出现裂纹。
「原来如此...」道主的声音带着一丝了然,他抬手握住插入心口的黑芒,逆道金血顺着黑芒逆流而上,「父亲的残魂从未被腐蚀,他是自愿被封印在这里,用自己的剑意作为诱饵,等我来斩断熵能的链接!」
归一剑突然爆发出万丈光芒,剑身上的「归一纹」化作锁链,缠绕在棺椁四周。道主猛地一挥手,十九座剑冢从地下升起,将十二座骨碑全部罩住。「【镇魂·万剑锁渊】!」剑冢的石剑同时插入骨碑,碑顶的骷髅头眼窝光芒骤灭,血河的尸卫瞬间失去动力,化作枯骨沉入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