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飞雪 作品

79. 狐嫁女(二)(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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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帆布轻轻摩挲着里面那尊玉雕。随着车辆深入,墨玉戒的戒面开始隐隐发烫,仿佛与这片土地深处某种沉睡的东西产生了共鸣。她眉心微蹙,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凉情绪,如同冰冷的溪流,顺着指尖悄然渗入心田。

是玉雕的执念?还是这片土地的哀伤?

宴清沉稳地掌控着方向盘,玄色的衣袖挽起一截,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他目光沉静地扫过导航上越来越接近的终点标记——一个在地图上几乎被忽略的、名为“野狐坡”的山坳。

出发前宴清指着地图和她讲,老狼峪有个名为“野狐坡”的山坳,若不是重名,那这里应该曾有个名‘胡家营’的村落。

村人多以采药狩猎为生,信奉山中狐仙。后遭兵灾匪祸,全村罹难,尸骨无存,此地遂成绝地,狐仙祠亦荒废坍塌。

林知夏没想到还能从他这里得到相关线索,有些惊讶,宴清解释说他曾路经这里,有些印象。

林知夏于是推测:“玉雕上的花轿……是不是和这个胡家营有关?”

“或许。”宴清当时眸光微敛,语气淡漠,“狐族重诺,亦重因果。以玉生烟雕琢狐卧花轿,耗费如此心血,所谋之事,绝非寻常。”

这话让林知夏当时心底就埋上一层阴影,很怕重复之前两次的遭遇。

但既然遇上就是命数,逃避不是办法,天意如此,只能迎难而上。

越野车最终停在了一处勉强能称为“路”的尽头。前方是更加陡峭的山坡和茂密得几乎不见天日的原始次生林。寒风卷着枯叶和雪沫,打着旋儿扑在挡风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三人下了车。

凛冽的山风如同刀子般刮过脸颊,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浓重腐朽的土腥气。

银漪缩了缩脖子,把冲锋衣的拉链拉到顶,抱怨道:“这风邪门儿!吹得人骨头缝都凉飕飕的!”

林知夏也紧了紧围巾,从背包里取出罗盘。黄铜磁针甫一离手,便如同脱缰的野马般疯狂旋转起来,针尾剧烈震颤,甚至发出细微的嗡鸣!最终,磁针死死钉在“坎”位,针尖斜斜指向东北方那片最幽深、最昏暗的山坳——野狐坡。

浓郁的阴煞之气,如同无形的浓雾,正从那个方向源源不断地弥漫过来。

“好重的煞气!”林知夏脸色凝重,“这地方……简直像个漏了底的阴气罐子!难怪草木都透着一股死气!”

宴清走到她身侧,目光顺着罗盘指引的方向望去。幽深的林莽在暮色四合中显得格外狰狞,如同蛰伏的巨兽。他伸出手,极其自然地握住了林知夏拿着罗盘的手。

微凉而有力的手指包裹住她有些冻僵的指尖,一股温和精纯的龙气顺着手腕的脉络缓缓渡入,瞬间驱散了周遭阴寒的侵蚀,连带着罗盘上躁动不安的磁针都稍稍稳定了几分。

“跟紧我。”他低声道,声音沉稳,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

林知夏指尖被他掌心熨帖的温度包裹,心头那点因煞气带来的压抑感悄然散去。她轻轻“嗯”了一声,反手将罗盘收好,另一只手却任由他牵着,没有挣脱。

银漪翻了个白眼,认命地走在前面开路:“得!我就是个开路的命!”他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银辉,所过之处,脚下盘根错节的荆棘和深可及膝的枯草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分开,露出一条勉强可通行的路径。蛟龙的气息,对山野间的普通精怪有着天然的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