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黄河古渡(一)(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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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微微一凝。银漪收起了嬉笑,墨色竖瞳眯起:“大哥你是说……那个挨了一记幽冥火的老鼠,可能把手伸到博物馆去了?”
“未尝可知。”宴清目光投向老宅之外的城市方向,“龙魂归位,动静不小。有心人,总会嗅着味儿寻来。”
“管他什么牛鬼蛇神!”林知夏将罗盘稳稳收进随身的帆布包,眼神清亮而坚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去会会那幅‘闹鬼’的名画!”
***
市博物馆地下库房厚重的合金门无声滑开,一股混合着纸张、樟木和精密仪器制冷剂的特殊气味扑面而来。光线是经过严格过滤的冷白,照得一排排恒温恒湿的密集架如同沉默的钢铁森林。
陈主任和一个头发花白、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老者等在门口。老者是博物馆的丁馆长,此刻他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和忧色,看到林知夏三人,尤其是气质卓然、黑发长衫的宴清时,眼中掠过一丝惊异,但很快被急切取代。
“林大师,这两位是……”丁馆长目露疑惑。
“我先生,宴清,我助手,银漪。”林知夏简单介绍。
陈主任哎哟一声,“小林啊,什么时候结的婚怎么没告诉我一声?”
林知夏一脸苦笑,“是我三叔公还在时主持的,只有家人观礼,没来得及宴宾客通知亲朋,以后……也不打算办第二次婚礼了,您多担待。”
想到去年突发疾病走了的林家三叔公,陈主任连连点头,“理解理解,但红包我得给,回头一定补上。”
宴清现在不像以前那么高冷,主动跟陈主任寒暄了两句才进入正题。
“麻烦三位了,这边请!”丁馆长引着他们走向库房深处一个独立的透明保管室。室内正中,一张铺着黑色绒布的台案上,静静躺着一幅已经展开的绢本设色长卷。
画作长约三米,宽约尺半。画卷展开的瞬间,一股苍茫浩荡的水汽仿佛穿透了保管室的恒温系统,隐隐拂面而来。
“就是它,《黄河巡幸图》。”丁馆长指着画卷,声音带着敬畏,“你们看这笔力,这设色……”
林知夏的目光却第一时间被画面内容攫住。
画卷描绘的并不是想象中的钦差仪仗、百官随行的盛况,而是一幅极为特殊的场景:画面主体是浊浪滔天、河道呈现巨大“几”字型弯折的黄河,视角极高,仿佛从云端俯瞰。在第三道弯最为险峻的拐点处,一艘巨大的楼船正破浪而行,船头旌旗猎猎,隐约可见身着蟒袍的官员身影。但整幅画最引人瞩目的,却是楼船前方,浑浊湍急的河面之下!
工笔细腻得惊人。浑浊的河水中,用极其含蓄又精准的靛青、赭石与金粉,勾勒出数段巨大无比、若隐若现的……暗影!那暗影蜿蜒如山脉,蛰伏于河床之下,鳞甲般的纹路在翻涌的泥沙浊流中时隐时现,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古老与威严。暗影盘踞的核心,赫然是一座半没于河底、形似卧牛的嶙峋石滩!
而在楼船侧后方,一处不起眼的河湾芦苇荡里,泊着一叶孤零零的小舟。舟上坐着个头戴破旧斗笠的老翁,正持竿垂钓。斗笠的侧面,用极其细微的笔触,清晰地描绘着一幅微缩的、由星点连缀而成的图案——与沈氏画中老翁斗笠上的星象图,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