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平摆烂二选一 作品

第622章 灵境架构重组

三月里的蓉城,白日间竟有了些暖烘烘的意思。

薄棉袄似乎穿不住了,但脱掉又总归还略有些单薄,人便在暖意与微寒之间踟蹰着。

这天气像极了一个脾气温吞的老好人,从不给你个爽利干脆,只在中间地带慢悠悠地磨蹭着。

陈默记得小时候学课文里面学到的那句“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的含金量还在提升。

确实,蓉城暮春三月的风吹在脸上微微地凉,软软的。

这风就这么无声无息拂过柳枝,拂过檐角,也拂过行人的面颊。

柳絮竟也飘起来了,细小的白绒,漫无目的,在阳光里白得晃眼,无端令人想起“浮生”二字。

街边巷角,泡桐树已开过了一茬,那淡紫的花串悬在高处,此时已显出些疲态。

笨重的花苞扑簌簌掉下来,砸在人行道上,行人踩过,便碾出一点暗紫的印痕。

唯有七里香倒开得正好,细碎的白花密匝匝爬满竹架或矮墙。

偶有几树晚樱还在硬撑着,花瓣颜色褪得薄了,显出憔悴的淡粉色,在风里瑟瑟地抖。

树下则铺了一层落英,薄薄的,尚未被脚步踏碎,倒显出些易逝的洁净来。

太阳升高了,街市便也活泛起来。

宽窄巷子里的茶座早早摆开了藤椅,茶客们捧了盖碗,半眯了眼,对着阳光,仿佛要榨取那一点微温似的。

茶馆里烟气袅袅,人声浮动。

卖糖油果子的推车歇在拐角,刚出锅的果子滚圆金黄,插在草把子上,焦糖的甜气混进七里香的浓香里,倒也不显突兀。

府南河边更是热闹,柳树垂得更低了。

堤坝上有人临水铺开大张的纸,提了如椽大笔蘸水写地书,笔画淋漓酣畅,水痕在石板上转瞬即干,写的人也浑不在意。

黄桷兰的担子歇在石阶旁,素白的花苞衬着翠绿的叶,幽香沁人。

卖花人也不吆喝,只静静守着那担子,日子还长着呢,自有人来买。

青石桥的鱼市水气氤氲。鱼在盆里、桶里泼剌剌地跳,溅起些水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