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赌气(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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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衍,但显然他仍希望席莲生能尽善尽美地给他回答。

因此他在闷头糊弄完席莲生的问题以后,再次把头抬起来,目光炯炯地盯住席莲生,仿佛很希望对方给他详细解答。

“……”

席莲生笑着摇摇头,还是尽心尽力做到一个夫子的本分,朝身后不远的过山峰一指:“看见那个蛇头了吗?在它旁边,有一座矿山。”

矿山的矿道曾经坍塌,埋死了上百来号人。

其中包括阮玉山的曾祖父,阮老太爷。

相传每月每逢朔望日,矿道会在此前一天打开,到了朔望日的子时,里面就会灯火通明,传来热闹非凡的挖矿声。

那些挖矿的人就是干麂。他们长眠在砸死自己的矿道中,只有在特定的日子才会苏醒,醒来以后继续自己生前所做之事。

“但在他们的认知里,他们一直活着,不知道自己死了。”席莲生说,“他们甚至像活在外面一样,知晓外界所有的事:朋友,亲人。好像跟他们从未跟外界分开过。”

所以他们像活人一样有呼吸和心跳,会思考,有情绪。

“可是这一切的前提是不能让他们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席莲生解释,“一旦点醒他们矿道坍塌的回忆,他们立刻就会化作灰烬,再也无法复苏。也不能把他们带出矿道,因为干麂一旦见了光,就会化作烟雾消散,甚至引发瘟疫。”

他们只能永远待在矿道中,无休无止地于每个朔望日醒来,蒙昧地存活一晚后再次长眠。

“不过这只是个传说。”席莲生慢悠悠收起手上的戒尺和书卷,朝学堂外走去,玩笑般宽慰道,“矿道塌了几十年,这个传说就流传了几十年。就像某处荒废的医馆闹鬼,某个年久失修的学堂总是传来婴儿哭泣,某个乱葬岗总有颗脑袋在找自己的身体一样,故事传了几十上百年,也没人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也没人上赶着去验证——活腻了才会去找死。”

“那你呢?”九十四发现今天席连胜似乎很急着收拾东西回去,他看着席莲生的脸,发现对方今日的脸比起昨天少了些血色,“你听过矿道里挖矿的声音吗?”

席莲生从门内跨出一只脚,回头笑道:“当然听见过。”

九十四追问:“那晚上跳河的声音?”

席莲生嘴角的笑僵了一瞬。

“也听见过。”他把脚收回来,重新面对九十四,“把屋子赁给你的人没告诉过你,夜里听见声音不能出去?”

“我没有出去。”九十四说,“我只是想知道那是什么。”

“没人知道。”席莲生这次在九十四话音尚未落地时便开口,险些将九十四的话打断,“这村子古怪,我清楚,你也清楚。可如今世上,谁都只想有个栖息之地,我是,你是,村民们也是。外面的东西,不去听,不去看,大家摸索出苟活的法子,只要跟那些东西互不打扰就能活命的话,其他的事自然是了解得越少越好,你觉得呢?”

原来这就是整个村子一直以来所有人相安无事的原因。

不是没人好奇每晚外边都有什么作祟,而是所有人都遵守着规则,不敢因为一时好奇坏了规矩。

“那,”九十四对他们的做法不置可否,也并不因为席莲生的震慑就停止提问,他看着学堂的墙壁,沉思后问道,“人的胳膊长在墙上,正常吗?”

席莲生对着九十四凝望了很久。

半晌,席莲生耐心笑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