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假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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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岫时走漏了风声。
阮玉山走到门口,把这事按下不提,推门进了屋子,从房中拿出一把伞,和一个古朴的木盒。
接着他回到林烟跟前,又从自己身上掏出一封信:“云岫还没出门半日,就打发人送了封信回山上,要你一个人的时候,下雪记得打伞——多大的人了?这点小事还要他专程写信来叮嘱?长不大了?”
说完就把伞递过去:“拿着,下次别忘。”
林烟为没为走漏消息一事挨骂,反倒为着云岫一封信挨了数落,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接过伞,暗自决定一回去就把这伞丢屋子里坚决不打。
随后又见阮玉山把那个朴素的木盒递过来。
“云岫有事前往州西骑虎营,你也别闲着。”阮玉山说,“把这东西带回阮府,亲自交到老太太手上,就说我死了。”
林烟仍旧是闷闷不乐地接过再“哦”一声,“哦”到一半,阮玉山的话在他脑子里才过了一圈。
“啊?!”他猛地抬头。
阮玉山见他听进去了,才面不改色接着说:“告诉老太太,我死在幽北。临死前替她取了老太爷的骨珠,交到你手上,自己没逃出山崩,只让你骑着我的马回去了。”
林烟迟疑地望着阮玉山递来的盒子,出于本能和服从,他还是立马接了,拿到手却皱起眉:“可是……”
他抿了抿嘴,清楚阮玉山做事都有自己的打算,没告诉他的部分,他也不该问。
可生死关天,这事儿告知老太太,便等同于昭告整个阮府,林烟实在不明白为何阮玉山要对满府邸上下撒如此大的谎,还是没忍住道:“老爷为什么这么做?”
阮玉山像是料到他有这一问,伸出手擦了擦木盒上飘下的雪花:“接下来我说的每个字,你都记清楚。”
“山崩的时候,你跟我一起待在矿洞,见到了老太爷遗留在洞中的元神。”他的手放在盒子上,平稳地、缓慢地说着,“老太爷领我二人去取他残骸中的骨珠时,对我下了遗命,要我带着他的骨珠回去,完成他生前还没来得及实施的计划。”
林烟问:“什么计划?”
“烧毁鬼头林,免除阮氏每年的人头祭祀。”阮玉山收回手,“我当着他的面发誓,一定把话带到,并且会完成他的遗命。但不成想,动了骨珠,就触碰了山中阵法,引起了山崩。临危关头,我将你推出洞内,要你带着骨珠和遗命回到阮府,请老太太替太爷完成当年未竟之事。”
他每说一个字,林烟的嘴就张圆一分。
张到最后,林烟语无伦次:“我……”
“至于你。”阮玉山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你回了阮府,替我把重关带来,就说要拿它回到矿山下,给我陪葬。”
重关便是阮玉山的那把红缨枪。
林烟站在台阶下,一手握着伞,一手捧着木盒,脑中思绪混乱许久,望着阮玉山瞠目结舌。
阮玉山就这样耐心等着林烟缓过神来。
他知道林烟一定有话要问的。
与其等林烟走到半路又跑回来拿些不清不楚的话问他,不如就现在帮林烟把思绪理清楚。
果不其然,林烟木了半晌,犹犹豫豫地开口:“他们会信吗?”
阮玉山微扬下巴:“老太爷的骨珠在你手里,谁敢不信?”
林烟闷头沉思半晌,又问:“您不写点手信给我带回去?”
阮玉山反问:“我一个死在山崩里的人,哪来的空给你写手信?”
“可您就这么死了……老太太她……”
“你就带回去吧。”见林烟始终愁眉不展,阮玉山宽慰道:“带到老太太面前,她会明白的。”
林烟问无可问,眉头皱成一个八字:“还不如让我送世子去骑虎营……”
这活儿可比假传家书简单多了。
阮玉山哂笑,一听就听出他在想什么:“云岫跟那小子打交道,可比你的活儿难多了。”
林烟抬头,不解道:“什么?”
“没什么。”阮玉山拍拍他,“走吧!去牵我的马,即刻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