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三斩(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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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吞食比自己力量强大的东西来逐渐变强、化形。吃了什么,它就能变作什么。又或者在自己之外,把那些它吃过的东西全部重塑出来。它唯一的弱点,是在吞食完成后,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休养生息,慢慢克化它吃下的一切。而在克化的这段时间里,它又能隐于无形,让人丝毫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阮玉山听完,沉思片刻,问道:“那老爷子是怎么根据这东西的记载,自己琢磨出一套吞象的招法的?”
钟离四又接着书的下一页道:“吞象这一招,比起绞杀。便更致命阴毒得多。”
随即他便看见这句话后面紧跟的一句来自钟离善夜的批注: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还是钟离四在誊抄时,钟离善夜一边说,一边强行逼他一起写下的。
钟离四视若无睹,跳了一行,接着念道:“绞杀,是在遇到与自己平级或是不及自己的对手时,快速制胜的一招打发;而吞象,则是在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时,必胜的杀招。此术旨在趁敌人不备,绕其身后,短时间内快速吸食其骨珠力量以及练功心法,化为己用的同时,悟出破解敌人打法的招式。”
阮玉山“唔”了一声,对这一招不做评判,又问:“那弓衣第三斩呢?”
钟离四便往后翻。
可下一页,就全是空白了。
“没有第三斩。”钟离四想起来,“钟离善夜说,还没到教的时候。”
阮玉山伸手替他合上册子,对第三斩不再追问,只笑吟吟道:“你就这么把老爷子的独门绝学全告诉我,不怕我偷学了去?这东西阮招都学不来,叫我捡了便宜怎么可了得?”
“没那么简单。”钟离四摇头,“要紧的都不在书上。比方说绞杀那一斩,第一招便要拿捏住对手的死穴。可对手的死穴在哪,如何看穿,又如何拿捏,钟离善夜都没告诉我。又比方说吞象,关键在于如何吸食对手的功法和力量,书上也没写。他说了,这些东西,等我练好前边的功夫以后,再亲自相授。”
“是这个道理。”这些东西,阮玉山在方才听钟离四讲解时便察觉到了——所谓绞杀和吞象,一套招式将接下来,最核心机密的东西,书上都没写。
弓衣三斩,确是钟离善夜闻名天下的独家绝学。
阮玉山幼时曾听老太太提过,说阮招曾经缠着钟离善夜要他将此秘术传授给自己,可钟离善夜不肯,两个人还为此闹过好大一通别扭。
后来他也缠着钟离善夜给他见识见识弓衣三斩,钟离善夜自然也不答应,他就打算去钟离善夜屋子里偷来瞧瞧,最后屋子没进成,斩不斩的没见到,反而吃了几顿结结实实的太太老头混合双打。
哪晓得他吃了几顿打都没能看上一眼的东西,这会儿就大大方方躺在钟离四手上供人翻阅,甚至还能随便讲给他听。
真是同门不同命。
阮玉山故意发出一声冷笑。
钟离四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阮玉山:“我笑我命苦。”
“你命苦?”这回换钟离四冷笑了,“百十八尝一口你的命都够过三十年生日了。”
阮玉山:“什么意思?”
钟离四说:“百十八是我弟弟。”
阮玉山:“这个我知道。”
钟离四:“他过生日只吃糖。”
阮玉山:“……”
“你们蝣人日子过得还挺滋润嘛!”他反击道。
钟离四侧脸,凉悠悠的眼神又飘过来:“阮老爷。”
阮玉山一听这称呼,心道不好。
果然,只听钟离四讽笑着问:“是不是觉得蝣人身为阶下囚,日子就必须过得苦大仇深,终日等死。举凡我们在苦里寻一点乐,都是对贵人们时不时透出来的那点怜悯心的背叛?”
阮玉山听了这话,反倒一本正经回答:“我可从没怜悯过你。”
钟离四挑眉:“哦?”
“我轻视你,践踏你,招惹你,心疼你,喜欢你,敬重你,最后取悦你。”阮玉山说,“可我从未怜悯过你。”
钟离四垂下眼,不做言语。
又听阮玉山沉稳平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阿四,我从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