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心情小满(第2页)
少司命宛如将自己禁锢在一个与世隔绝的角落,她总是像灵魂出窍般,从自己的躯壳中游离出来,以一种冷眼旁观的姿态去审视世间万物。对于自己的过往,她总是以“她”代称,而非“我”,似乎唯有如此,才能与那些刻骨铭心的痛苦回忆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稍稍减轻那如潮水般汹涌的妄想和苦楚。恰在此时,一个人冷不丁地叫住了少司命,让她去照照镜子。少司命一脸茫然地望着那个人,而后步履蹒跚地走向小镇上那间勉强还算过得去的厕所。在厕所里,一面镜子映入她的眼帘。少司命伫立在镜子前,如痴如醉地凝视着自己的倒影。镜子中的她,平凡得犹如一颗毫不起眼的尘埃,面容略显憔悴,眼神中弥漫着一缕迷茫的迷雾。她全神贯注地端详着自己,企图从镜子中寻觅到一些与众不同的蛛丝马迹,然而最终一无所获。当少司命转身离去,与镜子渐行渐远时,她骇然发现镜子里的自己竟凭空消失了。镜子变得空空如也,仿佛被黑暗吞噬殆尽。少司命不禁毛骨悚然,一股寒意如毒蛇般顺着脊梁攀爬而上,她茫然失措,不知这诡异的现象究竟预示着什么。镜子空了,那她心中那如渊似海的哀愁又何时才能烟消云散呢?这并非终结,而是一个崭新的起点,一场恐怖至极的噩梦正蹑手蹑脚地向她逼近。少司命多么渴望那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幻梦,但残酷的现实却毫不留情地告诉她,这噩梦已如影随形,整整纠缠了她数年之久。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少司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魔爪拖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苦苦挣扎,却始终无法脱身。她梦寐以求着有一双温暖如阳的手,能将她从黑暗的深渊中拯救出来,引领她重归光明的彼岸。然而,那双手始终未曾出现,她只能在无尽的黑暗中独自苦苦挣扎。
慈悲者犹如明灯,能够照亮他人前行的道路,而自性者则如同在黑暗中独自摸索的行者,需要自我救赎。令人惋惜的是,少司命似乎并未参透这句话的真谛,也未能寻觅到摆脱厄运的法门。这个地方对少司命而言,宛如一座迷城,充满了无尽的谜团。这里的小镇与中国传统的乡镇如出一辙,消息传播之快,犹如疾风骤雨,任何一家的风吹草动,整个镇子都会在须臾之间洞悉。没过多久,少司命那场犹如闹剧般的相亲事件,便如野火燎原般传遍了整个小镇。人们对少司命的评价如汹涌的潮水般铺天盖地而来,说她是一个卑微到尘埃里的女子,甚至有人居心叵测地揣测她患有精神病,行为举止令人不忍直视。这些流言蜚语恰似毒箭,无情地射中少司命那脆弱的心脏,让她痛苦得无法呼吸。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少司命都如同惊弓之鸟,不敢轻易上街,因为无论她置身何处,都会感受到周围人那如芒在背的异样目光和指指点点的闲言碎语。那些人仅凭自己的主观臆断,就对少司命进行肆无忌惮的渲染和诋毁,将她塑造成一个荒唐可笑的疯癫形象。这些不实的传闻和谩骂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仿佛一群聒噪的苍蝇,让人忍无可忍。少司命常常觉得自己恰似一颗黯淡无光的星辰,平凡得不能再平凡,找不到任何与众不同的闪光点。她将自己所经历的所有苦难都归咎于那平淡无奇的外表和穷困潦倒的生活境遇。然而,这真的就是全部的缘由吗?少司命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自己从未接受过货真价实的高等教育,对于社会的认知也如管中窥豹。她缺乏那些能够解释现实生存难题的理论知识,仿佛在茫茫黑夜中艰难地摸索着前进的方向。
可是,即便他洞悉了这些又能如何呢?他的人生仿若一场惨烈的洗礼,而非艺术。他那苍白如纸的母亲和年迈体弱的父亲,又怎能如老师般给予他正确的指引?他恰似一只无头苍蝇,四处碰壁,却不知该归咎于谁。少司命心中怀揣着形形色色的需求,其中之一便是渴望逃离。然而,当他被那令人窒息的环境所笼罩时,他开始对生活进行深邃的思索。少司命乐观地坚信,生活无非是用一种焦虑置换另一种焦虑,用一种欲望更迭另一种欲望的历程。只要不觉得蒙羞,人们大可长期忍耐艰苦的生活,且毫无怨言。然而,现实却并非如此。这种生活犹如一把利刃,无情地刺痛着少司命的心灵,让他倍感屈辱,就如曾经在那片废墟中,他被一群人围观,仿若怪物,受尽耻笑与谩骂。这般痛苦的经历再度袭来,他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少司命痛下决心,定要逃离此地,在某个不为人知的日子里,他悄然谋划着。与此同时,杜心蕊时常与少司命通电话,她并未将少司命遗忘。少司命坦言,杜心蕊确是个好女子,但有时她却难以洞悉男人的内心世界。她时常会因一些困扰而向少司命请教,然而对于这些问题,少司命自己亦是茫然无措。长久以来,少司命都感觉自己宛如一棵无根的浮萍,在这世间漂泊流浪,始终寻觅不到属于自己的栖息之所。
在城市的繁华喧嚣中,少司命宛如一颗孤独的流星,虽身处璀璨的都市,却始终感觉自己与这座城市格格不入,仿佛是被遗弃的孤儿。然而,当他回归乡村那宁静的怀抱时,却又惊觉自己与乡村的生活有着难以跨越的鸿沟,宛如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他终究不是真正的乡下人。当少司命远离乡村时,他会对那宁静的田园生活充满无尽的憧憬和向往,仿佛那是一片世外桃源;可一旦真正置身于乡村之中,他又会被城市的繁华如磁石般吸引,对城市的灯红酒绿念念不忘,犹如飞蛾扑火。少司命曾试图将自己定位为一个乡下人,然而,当他身处乡村时,却发现这种定位如同镜花水月,无法让他真正找到内心的安宁。他开始在迷茫的海洋中漂泊,困惑如浓雾般笼罩着他,让他无从知晓自己究竟属于何方。为了挣脱这痛苦的枷锁,少司命甚至妄图用幻想的翅膀来逃避现实的残酷。他常常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如痴如醉,然而,这个梦却如泡沫般脆弱,让他感到越发的厌倦和疲惫。在苦苦寻觅如何形容自己这种尴尬的生存状态时,少司命突然觉得“流氓”这个词恰似一把锋利的剑,能够精准地刺破他那伪装的外衣。当然,他并非那种有文化的流氓,也并不可怕。当少司命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时,他感觉自己仿佛是一个孤独的行者,与周围的人群如同陌路。在他的眼中,街上的众多行人似乎都可以归结为两种人:一种是为名所累,如被沉重的枷锁束缚的囚徒;另一种则是为利所驱,如追逐着幻影的逐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