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辟邪 作品

第1039章 《断层哭墙》

2025年3月,川北龙门山那地方余震是一个劲儿地来。石笋村就在这龙门山附近,震后第三天,村民们瞧见村后崖壁渗出淡青色的液体,就跟被挤的海绵似的,顺着岩石缝慢慢洇出来,在地上积了一汪浅潭。 张二婶这人胆子大,第一个尝了尝这液体。她蹲在潭边,用手指蘸了点儿,皱着眉咂嘴说:“咸的,像海水,还有股子苦味儿,跟眼泪似的。”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村民们都好奇地凑过去看。有人说是“山泉水”,有人说是“震出来的矿液”,还有迷信的老人觉得是“龙王的眼泪”,能治眼病呢。

可到了傍晚,村卫生室的王大夫慌里慌张地跑过来,大喊:“快别碰!张二婶的眼睛肿了,眼泪把脸都烧破了!” 这时候,在成都地质队加班的全李鑫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母亲带着哭腔说:“鑫儿,我刚才舔了崖壁的水,现在眼泪止不住,擦的时候脸疼得慌。”全李鑫一听,握着手机的手都开始发抖。他可是石笋村出来的,母亲一个人在村里生活,平时连感冒都舍不得吃药。他赶紧安慰母亲:“妈,别乱擦!我今晚就回去!”

挂了电话,全李鑫盯着电脑里的地震监测数据,心里犯起了嘀咕。石笋村后的崖壁属于“龙门山断裂带”的次级断层,震后岩层松动是正常的,但这“渗液”和“泪液腐蚀”是咋回事呢?他突然想起导师说过的“地质异常与生物反应耦合”现象。

深夜十点,全李鑫开车赶回了石笋村。一进家门,就瞧见母亲坐在沙发上,脸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眼角还挂着泪。他冲过去想给母亲擦眼泪,母亲却躲开了,说:“别碰!眼泪烧得慌。”全李鑫一看茶几上玻璃碗里母亲擦眼泪的纸巾,都被腐蚀出几个洞,边缘还卷着焦边,像被火烤过一样。

全李鑫连夜带着母亲去了县医院。检查结果出来,可把人吓一跳,母亲泪腺分泌的液体成分异常,含高浓度的氯化钠和碱性蛋白酶,腐蚀性跟稀释的盐酸差不多。医生皱着眉说:“这种情况从没见过,像是泪腺被‘改造’了,分泌的不是正常眼泪。”

第二天一大早,全李鑫带着地质锤和采样瓶去了崖壁。那渗液还在流,淡青色的液体顺着岩石往下淌,地上积了个小水洼。他用采样瓶接了点儿,凑近鼻子闻了闻,没啥异味,用舌尖一尝,咸苦的味道一下子蔓延开来,就像吞了一口海水加黄连。

这时候,身后传来个声音:“全哥,你也来尝?”原来是村支书的儿子小杨。小杨眼睛红红的,眼角挂着泪说:“我妈昨天舔了,现在眼泪把枕头都烧了个洞。”全李鑫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掏出ph试纸,蘸了点渗液,试纸瞬间变成深蓝色,显示强碱性。他大声喊:“别碰!这水有问题!”可就在这时,他看见小杨的眼泪滴在地上,“滋滋”冒起白烟,把泥土都腐蚀出一个小坑。小杨哭着说:“全哥,我控制不住。”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流过的地方皮肤都发红,像被烫伤了一样。

全李鑫赶紧给地质队的同事发消息:“石笋村断层崖壁渗液,强碱性,含未知生物酶,村民接触后泪腺异常,分泌腐蚀性液体。速来!”当天下午,同事带着仪器来了。采样分析显示,渗液中的成分跟人类眼泪高度相似,但氯化钠浓度是正常眼泪的5倍,还含有一种“类胃蛋白酶”的物质,能分解蛋白质,怪不得眼泪会腐蚀皮肤和织物呢。同事还指着光谱图说:“更奇怪的是,渗液中的dnA片段,与人类女性的dnA匹配。”

全李鑫琢磨着这事儿肯定不简单,就决定找村里的老人问问。他找到了村头90岁的王阿公,王阿公听他说完情况,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吸了口烟后,王阿公缓缓说道:“1976年,也是这样的余震,村里来了个知青叫周秀兰,她是成都人,长得白净,说话轻声细语的。她和村里的光棍李建国相恋,被村民骂‘伤风败俗’。那年夏天,余震引发崖壁坍塌,周秀兰刚好在崖下挖野菜,被埋在里面。村民们说她是‘扫把星’,埋了她会带来灾难,所以没人敢救。我当时才20岁,看着她的手从土里伸出来,喊着‘救救我’,可没人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