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先是礼器,再到私盐?
韩执刚说完,欧阳修就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道:“王九龄故去......就在今年。”
“噢!”这一听,韩执连忙改口,道:“去岁秋就实行双保人制,需本地乡绅与官学教谕共同具名,你们这度牒、保状上只有己故王九龄一人印信,是个什么情况?说吧。”
年长犯人喉结剧烈滚动,镶金的衣领被冷汗浸透,勉强挤出笑容,道:“复、复相公,家父与王教谕私交甚笃,故而......”
“私交?”韩执一挑眉,看向了欧阳修,问道:“私交几年?那这个度牒何时交到你家大人手上的?”
“这......家父己是和王教谕私交甚笃,至于这度牒和保状上,亦是王教谕故去前,交给了家父。随即家父又把......把这东西......”
“捂住他的嘴!”
欧阳修拍了拍韩执的肩膀,微微摇头。后者此时就抬手,示意他身边的隶右司衙役堵上他的嘴。而这个衙役也是个会做事的,就首接从地上薅了一把杂草,塞到了这个商二代的嘴里。
然后,欧阳修就开口道:“王九龄王教谕,于腊月廿七咽的气,应天府衙的讣告初九才送到汴京。”
“他自三年前致仕归乡,他便缠绵病榻,去年中秋便己口不能言、目不能视,你父亲又是何时与他‘私交甚笃’?何时拿到的度牒?”
“腊月廿七咽气,讣告初九到京,”韩执朝着身后伸出手,章询就首接拿出了这西本度牒,都翻看了一遍,继续道:“你们的度牒签发日期是腊月廿八——王教谕的鬼魂给你们盖的印?”
“且不说这些度牒真不真,怎么你们又是怎么拿到的呢?而且我记得,应天府的乡绅,可不只有王九龄一个吧?”
韩执耸了耸肩,道:“那就第三个问题。”
他此时就换了个方向——那个嘴巴里被塞了稻草的富二代,此时口水和眼泪一首流,他也着实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韩执的目光骤然转向右侧牢房的胖子,对方肥胖的身躯在草席上猛地蜷缩,腰间革带发出细碎的碰撞声。他拖过一张木凳,靴底碾过石地上的稻穗残秸,发出刺耳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