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月玄晖 作品

第94章 情切切玉笺花解语 怒冲冲良言暖骤寒(2)(第3页)

但他张辅已被冷落好几年了,从交趾一呼百应、震颤山岳的统帅到如今无所事事的都督,教训太深刻。纵有旁人说三道四,也一定是皇上起疑心了,威权太重,功高震主了! 也就一年多的时光吧,他看出了迁都的正确,坚定地站在了皇上一边,皇上才对他有所重视,像今天这样的御前机密大事才叫上他,且准备在未来的北征中让他领左掖,这就是回暖的讯息。

今天若表达了反对亲征的意思,即使不被责罚,被敲边鼓的滋味也不好受。他决定, 若皇上不问,也就违心地装聋作哑;若是问到了,该怎么回答呢?他思忖着回话。毕竟, 满身的功夫用不上,闲在一旁,不能为国家做事,是最大的损失,他心里急!

安远侯柳升虽也不赞成皇上亲征,但还未从山东败绩的阴影里走出来,从闭门思过突然到参与御前会议,又统帅中军,反差太大,一时还转不过弯来,也不愿说话。

见没人应承,永乐的脸色慢慢拉长,看着右手张辅等几个都督。张辅既不愿得罪皇上, 又不愿违心附和,站在武臣第一位,被皇上看的再不能不言,情急之下朗声道:“武人为陛下鹰犬,皇上有旨臣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既不赞成也不反对,又叫永乐说不出什么。柳升也不得不开口,拱拱手:“臣戴罪之 身闭门思过,鞑靼的事不甚了了,但听皇上差遣。”

薛禄刚晋的阳武侯,必须得表态,也拱拱手,大声道:“唯皇上之命是从。” 一群武将没有一个人愿意列出皇上亲征的必要,只愿做不动心思的鹰犬之驱,永乐感到无可名状的失望。在他看来,重锤之下的破鼓,那么有必要的亲征,那么该声势浩大的 一招破敌,在武臣眼中怎么会一点都看不出呢?他们的见识、尤其是那个在交趾打得红透 半边天的张辅,对付起鞑靼来,见识一点都没了?他无奈地垂着眼睑,转向文臣,两腮的 肌肉仿佛都要掉下来。

蹇义、李庆、刘观等奉旨巡行还未回来,眼前的方宾、吕震平时不是很能体会皇上之 意吗?于是他直视方宾:“你这个由太学生直任兵部郎中、侍郎、尚书的大司马,也算是老兵部了,不能说不知兵,你来说说朕为甚要亲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