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池塘的音乐盒》611(第2页)

呱呱掏出碎瓷片，放在白石上。瓷片一碰到石头，突然发出细微的嗡鸣，沼泽里的光点顿时飞得更快了，像被无形的线牵着跳舞。“需要月光当胶水，才能把声音粘回瓷片上。”萤火虫的光忽明忽暗，“等月亮爬到竹梢头，石缝里会渗出月光浆。”

他们在沼泽边等月亮。小虾米们用触须编成小网，接住从萤火虫翅膀上抖落的光屑；呱呱则趴在白石边，数着石缝里渗出的银色水珠，那些水珠一碰到空气就变成了雾气，带着淡淡的铃兰香。

月亮终于升到竹梢时，白石上的花纹突然亮了起来，渗出粘稠的月光浆，像融化的银水。呱呱赶紧拿起碎瓷片沾了些月光浆，又让萤火虫们把收集的声音光点都聚过来。

“快唱月光的调子！”老萤火虫指挥着，所有的萤火虫突然一起亮起来，沼泽里的青蛙们跟着唱起了月夜歌谣，连竹叶摩擦的沙沙声都变得有节奏了。呱呱握紧碎瓷片，感觉那些声音正顺着月光浆钻进瓷片的纹路里。

就在瓷片快要被声音填满时，沼泽中央突然涌起一股黑水，把白石围了起来。是沼泽怪！他讨厌吵闹，每次听到好听的声音就会喷黑水把声音闷住。

“快飞！”呱呱对萤火虫们大喊。自己却抱着碎瓷片跳进水里，拼命往岸边游。黑水在他身后追着，沾到的地方，连青蛙的歌声都变哑了。

小虾米们用身体搭成浮桥，让呱呱踩着他们上岸。等他终于爬出沼泽时，莲蓬口袋里的碎瓷片已经变得暖暖的，上面的裂纹里流淌着淡淡的银光。

往回走的路上，碎瓷片突然自己转了起来，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虽然不如音乐盒完整，却带着月光的清透。路过睡莲池时，那些紧紧闭着的花苞竟然轻轻颤动起来，花瓣边缘透出了粉色的光。

“真的有用！”呱呱高兴地跳进池塘，在水面上划出圆圈。碎瓷片转得更快了，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像是有无数根银线在水里弹奏。老乌龟浮出水面，看着那些睡莲一点点展开花瓣，露出里面嫩黄色的花蕊，花蕊上还沾着会发光的花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