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罗姆酒的姜浩 作品
月光下的蒲公英邮局649(第2页)
阿栗接过枫叶信,上面用松脂画着一串歪歪扭扭的萤火虫。他找了朵最大的蒲公英,把枫叶小心地铺在绒毛中间,又用几片三叶草固定好。“今晚的风能吹到山那边吗?”他抬头问咕咕。猫头鹰转动着圆圆的眼睛,看了看天上的云:“风说它会绕道飞过山涧,放心吧,信使先生。”
夜深了,草地上的蒲公英越来越少,阿栗的藤筐里却多了不少等待回信的信物。有兔子姑娘用胡萝卜花编的信封,里面装着写给远方野兔的问候;有蚂蚁们集体写的信,用一百片花瓣拼成,请求风把它们的感谢带给带来雨水的乌云;还有一朵被虫子咬了个小洞的蒲公英,里面藏着蜗牛慢慢写了一个月的信,字是用露水写的,要趁着夜晚的湿气才能看清:“请告诉太阳,明天能不能晚一点升起,我想在天亮前爬到最高的石头上,看看日出。”
阿栗把最后一朵蒲公英送上路时,天边已经泛起了淡淡的鱼肚白。风渐渐小了,剩下的蒲公英们垂下绒毛,准备迎接黎明。他坐在草地上,背靠着一棵老蒲公英的花茎,看着东方的天空慢慢亮起来。藤筐里的信物开始发出微光,那是回信要到了的信号——兔子姑娘的胡萝卜花信封上,渗出了几滴甜甜的露水,那是野兔回信里提到的,它们在新的草原上找到了更甜的三叶草;蚂蚁们的花瓣信上,落了几颗晶莹的雨滴,乌云说它记得去年夏天蚂蚁们帮它挡住了破坏云层的风;蜗牛的蒲公英绒毛上,沾着一片金色的阳光碎片,太阳说它会特意为慢慢多停留一刻钟。
只有松鼠奶奶的信还没有回音。阿栗有点担心,他摸了摸口袋里奶奶塞给他的松子,那是谢礼,也是等待的信物。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带着一片银色的羽毛飘过来,落在他的爪子上。羽毛上沾着一点月光凝成的露珠,露珠里映着一幅小小的画面:一只小松鼠正在陌生的森林里睡觉,嘴角沾着橡果碎屑,梦里全是家乡的橡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