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花迟 作品

第680章 二女争夫(第2页)

  潘简若岂容她专美于前?方才被讥讽的怒火尚未平息,此刻见耶律拔芹竟当着自己面如此露骨地勾引杨炯,心头醋海翻波,更激起一股不服输的悍勇。

  她冷哼一声,非但不退,反而一步上前,挤开杨炯半边身子,直面耶律拔芹。

  她星眸微眯,唇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忽地伸出未着鞋袜、莹白如玉的纤足,用那圆润可爱的足趾,在杨炯小腿肚上极快、极轻地挠了一下,如同羽毛拂过心尖。

  “哼,扁舟弄水,小儿女情调罢了。”潘简若声音清冷,却字字清晰,带着一丝别样的蛊惑,“夫君可知,‘樱桃素口’,‘幽咽泉流’?夫君若想体味‘别有幽愁暗恨生’的滋味,何须舍近求远?”

  此言一出,将杨炯惊的目瞪口呆,耳中听着二女一个比一个露骨的暗喻,鼻端嗅着两种截然不同却都勾魂夺魄的女子幽香,只觉口干舌燥,血脉贲张,同时又尴尬得无地自容。

  眼看二女目光灼灼,都如带钩子般盯着自己,似在等待他的抉择,那争锋的战场俨然已从口舌转到了他身上。

  杨炯额角沁出汗珠,脑中一片混乱,急中生智,竟脱口道:“咳!这良辰美景,月白风清,要不双姝伴月?”

  此言一出,不啻于平地惊雷!

  “呸!你想得美!”潘简若俏脸飞红,又羞又怒,啐了一口,狠狠瞪了杨炯一眼。

  “登徒子!无耻!”耶律拔芹亦是粉面含霜,气得胸脯起伏,指着杨炯骂道,“你当本宫是那等不知廉耻、任人摆布的玩物么?做你的春秋大梦!”

  两人方才还剑拔弩张,此刻竟同仇敌忾,齐齐将矛头对准了杨炯。

  潘简若被杨炯这荒唐提议气得七窍生烟,又见耶律拔芹那副故作清高实则盛气凌人的模样,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她冷笑一声,曼声吟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可惜啊可惜,有人偏要做那‘鸠占鹊巢’之事,还自诩‘芝兰玉树’,殊不知‘朽木不可雕也’!

  《女诫》有云:‘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不知姐姐这‘动静’,可合‘法度’?”

  耶律拔芹饱读诗书,自然听得出潘简若的弦外之音。她虽知文绉绉骂人不痛不痒,但潘简若搬出《女诫》这等利器,尤其暗讽她守寡不贞,实在戳心。

  耶律拔芹心中怒火翻腾,那点辽国公主的矜持也顾不得了。她猛地站起身,丰腴的身躯因激动而微微发颤,指着潘简若反唇相讥:“哼!《女诫》?妹妹倒背得熟!可你这身段,你这模样,比得上本宫半分么?”

  她故意挺起傲人的胸脯,眼波流转,带着露骨的轻蔑上下打量着潘简若,“瞧你这‘蒲柳之姿’,身无二两肉,练得一身硬邦邦的腱子,摸着都硌手!男人图个新鲜尚可,真要论起‘软玉温香抱满怀’的销魂滋味,你懂什么?

  还‘幽咽泉流’?呵!本宫与夫君那日水中交颈,那才叫真的恩爱!你那点青涩的手段,也敢在本宫面前卖弄?”她越说越得意,竟要将那日私密情事宣之于口,丝毫不觉羞耻。

  杨炯一听这话,魂儿都吓飞了一半。

  这等闺房秘事,岂是能在这等场合、当着潘简若的面说的?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捂住了耶律拔芹那滔滔不绝的红唇。

  “唔!唔唔!”耶律拔芹被他捂住嘴,说不出话,却也不挣扎,只是睁着一双妩媚的大眼睛,得意洋洋地看着潘简若,眼神里充满了胜利者的炫耀和挑衅:看吧,他急了,他怕我说出来让你知道我们有多好!

  潘简若哪里不知耶律拔芹说的是什么意思,又见杨炯如此紧张地捂住耶律拔芹的嘴,心中已是醋海翻腾,酸涩难当。

  再见耶律拔芹那副得意模样,更是火上浇油。

  她怒极反笑,也豁出去了,扬声便道:“水中交颈又如何?不过是‘水戏’罢了!我与夫君在屋顶,霓为衣兮风为马,那般极致快意,又岂是区区一池温水可比?”

  潘简若竟也毫不示弱,只为压过对方一头。

  “真是要了命了!”杨炯一手捂着耶律拔芹的嘴,一手想去拦潘简若,已是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他急得满头大汗,一脸无语:“少说两句吧!这等事……这等事是能拿出来说的吗?还要不要体面了!”

  潘简若见杨炯只顾捂着耶律拔芹,对自己却只是言语阻拦,心中更是不忿,冷哼道:“有人做得出,还怕人说?”

  耶律拔芹奋力掰开杨炯的手,喘了口气,立刻接口:“就是!做了还怕认?妹妹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放火?”潘简若指向耶律拔芹,“是你这狐媚惑人!”

  “我狐媚?”耶律拔芹反唇相讥,“是你这蛮子不解风情!”

  “你!”

  “你!”

  两人越吵越烈,新仇旧恨一齐涌上,言辞愈发尖刻,句句不离对方短处,直将杨炯夹在中间,劝了左边,右边怒目而视;安抚了右边,左边又冷笑连连。

  他这边刚对潘简若作揖:“好简若,消消气,拔芹她口无遮拦……”

  话音未落,耶律拔芹已柳眉倒竖:“好啊!杨炯!你嫌我口无遮拦?那她句句带刺就是金玉良言了?”

  他忙又转向耶律拔芹,陪着笑脸:“宝贝儿,你误会了,简若她性子急……”

  潘简若立刻冷嘲:“哟,这就‘宝贝儿’了?叫得可真亲热!方才捂嘴倒是捂得紧!”

  杨炯被堵得哑口无言,左支右绌,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只觉得比指挥千军万马对阵强敌还要艰难百倍。

  二女见他这般窝囊相,非但没消气,反而更添怒火。

  潘简若觉得他偏帮耶律拔芹,耶律拔芹又认定他维护潘简若。两人吵着吵着,竟互相逼近一步,眼神碰撞如刀剑交击,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眼看就要从口舌之争升级为拳脚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