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身世(第3页)

信王府，书房密室。

空气凝滞得如同铅块。傅韶景背对着温瑶，负手立于窗前，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孤寂而紧绷。那封染血的绝笔信，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口。

温瑶看着他的背影，心疼得无以复加。她走上前，轻轻环住他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的手。

“别信她。”温瑶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沈皇后临死反扑，只想拉着所有人陪葬。老王爷虽…心智不全，但纯善至真。你的眼睛，你的气度，和老王爷年轻时画像上几乎一模一样！这做不得假！”

傅韶景没有回头，只是反手，用力地回握住了她温暖的手，仿佛汲取着唯一的力量。他的声音沙哑干涩：“我知道…但‘芸娘’…玉牒旧档…这些名字被她抛出来，就足以掀起腥风血雨。陛下…他动摇了。”

“那就查！”温瑶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灼灼光芒，“我们亲自去查！把二十年前的旧账翻个底朝天！把那个‘芸娘’找出来！把玉牒司所有经手过老档的人，一个一个揪出来问！假的真不了！真的…也藏不住！我陪你！”

傅韶景终于转过身，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痛苦、愤怒，但更多的，是被她点燃的决绝火焰。他抬手，抚上她因激动而微红的脸颊。

“好。查。”他低声道，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但此去，必是龙潭虎穴，步步杀机。沈皇后虽死，那条‘玄底金蟒’…恐怕才刚刚亮出獠牙。”

“怕什么？”温瑶握住他的手，眼神狡黠又无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有‘金鳞粉’、‘三步倒’、‘笑春风’…实在不行，我还有最后一招！”

“什么？”傅韶景挑眉。

温瑶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带着点小得意：“我让石磊去江南，把我外祖父养的、最会打洞寻踪的‘寻金鼠’给弄来了！藏在装酱驴肉的罐子里带进京的！管他什么秘档密信，只要沾过那‘引魂香’味儿，就逃不过它的鼻子！”

傅韶景：“……”他看着温瑶亮晶晶、充满“搞事”兴奋的眼睛，再想想那只可能正在王府某个角落啃着酱驴肉的“寻金鼠”…胸中翻涌的戾气和阴霾，竟奇异地被冲淡了几分。这女人…总能在他最黑暗的时刻，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