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合并读得过瘾,表扬我吧,多少表扬都接的住。(第2页)
我们是建筑公司的,杨经理派我们来的。”
周秘书点点头,把目光投向韩云深,“韩云深同志,您看,这沟具体要怎么个挖法,您给师傅们比划一下。”
韩云深赶紧走上前,指着院子西墙角的位置说,“师傅,就从这儿开始,一直往外挖,顺着路边,挖到离大门外头二百来米的那个公共厕所那儿,跟厕所的粪池连上就行。”
带队的工人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把式,他拿出卷尺和石灰粉,跟韩云深一起,很快就在地面上画出了一条清晰的挖掘路线。
路线一画好,工人们二话不说,抄起家伙就开干了。
十来个壮劳力一起动手,那场面叫一个热火朝天。
铁锹翻飞,泥土飞扬,沉闷的镐头砸地声“咚咚”作响。
这么大的动静,立刻就把左邻右舍都给惊动了。
这下子,来围观的人比昨天看卸管道的人更多。
“哎,我说老韩,你家这是干啥大工程呢?”
“昨天我就发现不对,原来买管道是要干这个?”
都到这时候了,傻子都能看明白,韩云深只能实话实说,“没啥,没啥。就是家里想拾掇拾掇,在院子里盖个卫生间,以后上厕所方便点儿。
孩子们都上学,早上排队上厕所根本就来不及,不能因为上厕所迟到不是,只能想这个办法了。
就是要花不少的钱,哎!得小几百,花得我们两口子肉都疼。”
这话一出,人群里顿时就炸了锅。
啥?在家里盖卫生间?
这可真是西洋景儿,这附近就没听说谁家为了上个厕所还要花几百块钱自家搞一个的,有钱烧的吧!?农村人还挺讲究。
羡慕的有,但更多的是嫉妒和挑刺儿的。
有的人就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过得好,立马就有人阴阳怪气地开了口,“我说老韩,你这在院子里盖厕所我们管不着,可你这挖沟把路都给挖了,这路可是大伙儿走的,是公共设施,你这么干不是破坏公共设施吗?”
立刻就有人附和了,“就是,再说了,搞这么大工程,你得找有关部门批吧!?
你们家批了吗就瞎挖?”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其实心里都清楚,他们就是自己没那个条件,一听要花好几百就打了退堂鼓,但看人家日子越过越好,心里不平衡,纯粹是嫉妒。
韩云深,“……”是他们家浅薄了,完全没想挖沟要找有关部门批这回事儿。
原计划准备晚上偷偷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挖,到第二天早上大伙起来的时候,他们家也就弄好了,谁知道苏锦程来了有这个插曲呢?
没等他解释,其实他是还没想好咋解释。
就在这时,周秘书“挺身而出”了。
他脸上带着秘书职业性的微笑,好脾气的说道,“各位大爷大妈,叔叔阿姨,大家伙儿先静一静,听我说两句。
关于大家担心的几个问题,我在这里统一解释一下。
第一,关于挖路影响通行的问题,大家尽管放心。
我们这工程队都是好手,保证在今天天黑之前,不仅把沟挖好,管道铺好,还会把土给原样填回去,还得给夯得结结实实的,保证比原来的路面还平整,绝不会耽误大家伙儿晚上走路。
第二,关于审批手续的问题,这位大叔提醒得很对,我们当然要办手续。
大家就不要质疑了。”
说人话就是,我们准备的很全面,就不用你们操心了。
他领导办事,向来是把规矩放在第一位的,绝对合法合规,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留下任何漏洞,更不会给韩家留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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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周秘书一点儿都不担心。 大部分邻居听了这话,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人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可总有那么一两个不服气的,觉得这外地来的泥腿子凭什么就能这么牛气。
其中一个平时就爱搬弄是非的老太太,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说得比唱得好听”,然后眼珠子一转,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挤出人群,扭着小脚就往街道办事处的方向跑去了。
她要去揭发,她压根儿就不信周秘书说的话。
等街道的干部来了,看他还怎么睁眼说瞎话?
不管四周的人心里多不满,施工队可没停下,工人们埋头苦干,进度飞快。
等那个去举报的老太太气喘吁吁地把街道的人带来时,她心里还挺得意,觉得这下可算是能为民“主持公道”了,看韩家怎么收场。
结果,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只见她带来的那位街道办陈主任,一看到施工现场,连问都没问一句,就跟见了亲爹似的,一路小跑着冲了过去。
离着老远,陈主任就满脸堆笑地伸出了双手,紧紧地握住了周秘书的手,腰都快弯成了九十度,“哎哟,周秘书,周秘书。您怎么亲自在这儿盯着啊?
这大热天的,真是太辛苦了,太辛苦了。”
周秘书客气地跟他握了握手,还没来得及说话,陈主任就赶紧自我介绍,“周秘书,我是这片儿的街道主任,我姓陈。
是这样的,我刚刚接到我上级领导的电话,说这边有个小工程,特意指示我,让我务必过来一趟,看看有什么需要我们街道配合的,一定要全力支持,确保工程顺顺利利,万无一失。
您看,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您尽管吩咐,千万别客气。”
这番话一说出来,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们全都傻眼了。
敢情人家认识,听这口气,韩家后台挺硬啊!看走眼了看走眼了。
那个去举报的老太太,脸色比猪肝还难看。
她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又悔又怕。
敢情人家根本就不是什么违章施工,而是上头打了招呼的“重点工程”。
人家是一伙的。
她想起刚才自己去街道那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就觉得脸烧得慌。
再看看周围邻居投来的异样目光,更是无地自容。
别人嘴里吵吵得凶,可没一个真去的,咋就她这么缺心眼儿,非要去当这个出头鸟呢?
好在陈主任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周秘书身上,压根就没多看她一眼。
老太太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灰溜溜地缩回了人群里,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其实她心里哪儿是为了什么“公共设施”,纯粹就是嫉妒。
她每天天不亮就得拎着臭烘烘的尿罐子,哆哆嗦嗦地去排大队上公共厕所,凭啥这一家子外地来的泥腿子,就能扯这种西洋景儿,在自个儿家里搞一个厕所?这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