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果里的旧影(一)脉果的光痕(第2页)
石砚蹲下来扒开乱石,银亮片下竟压着块陆脉的旧牌,牌上刻着“生”字,字边缠着风脉的纹(像风吹着土,土裹着风)。“陆脉的守脉人,原是跟着风脉的气走的。”他摩挲着牌上的纹,“哪里有风带的种子,哪里就有陆脉的土接着,这样万物才能生。,萝+拉?暁¢税? .勉^沸¢跃_黩-”话音刚落,褐果突然从枝上坠下来,砸在旧牌旁,果身裂开,里面滚出把小土铲,铲头沾着的土,竟与新陆地的土融成了团,团里浮出个小小的人影,正用铲往风里扬土,土落处,长出会飞的花(是陆脉与风脉合养的灵植)。
海脉的靛果悬在最靠近雾海的枝桠上,果面映着浪影,浪影里浮着艘木船,船上的人正往海里撒脉骨碎末,撒下去的地方,海水突然变清,露出底下缠着海脉纹的石礁(是海脉的脉根支点)。阿昭刚靠近,靛果突然“咚”地掉进雾海,溅起的浪珠里浮出些贝壳,贝壳打开,壳内壁刻着海脉的“缠”字,字边画着条虚线,往雾海以北的深海沟指——那里是海脉最早的潮眼,后来被断裂的浊气淤住了。
“海脉的守脉人,是驾着船护潮眼的。”阿昭把贝壳收进怀里,《山川志》的空白页又添了句:“海之阔,在纳;潮之动,在连。”远处的浪突然往深海沟的方向涌,涌到半途,浪尖托起靛果的果核,核上的靛纹与潮眼的旧脉纹对上了,像把钥匙插进锁孔,深海沟里传来声悠长的“嗡”(是海脉潮眼苏醒的声)。
风脉的黄果最是好动,在枝桠间滚来滚去,果身擦过脉叶,叶响突然变了调,像句没说完的话。灵汐举着引雾灯(调成风脉的黄色)往果边凑,黄光裹着果身转,果里竟传出“呼呼”的气音,气音里混着笑声:“风要跑遍七脉,把每处的脉息都串起来呀。”话音落,黄果突然化作道黄线,往风脉的气口钻(之前脉树的根须连过的地方),气口处浮起个风车状的脉器,黄线缠上脉器的
叶片,叶片转起来,转出些细碎的光粒,光粒往七脉的方向飞,落在脉道上,让原本发闷的脉音清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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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脉的守脉人,原是造脉器的。”灵汐望着转动的脉器,“用风的力,让脉息跑得更快,这样哪怕隔着远,七脉也能听见彼此的声。”
(三)水脉果的影
七颗果子已落了六颗,只剩水脉的蓝果还悬在脉树最低的枝桠上,果身蒙着层薄冰(像水脉藏得最深的性子),冰面上映着七脉守脉人的倒影,他们正围着蓝果,伸手往里探,像是在往果里藏什么东西。
“水脉的果,在‘藏’。”石砚捡起块之前水脉络骨的碎片,往蓝果的冰面贴,碎片刚触到冰,冰突然裂开,露出果里的景象:果心不是果肉,而是团透明的水,水里泡着枚玉牌,牌上刻着“连”字,字的笔画里缠着七道细痕(是七脉的纹),牌边浮着行小字:“断则藏,合则显,七脉归处,牌引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