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第2页)

他怕,褚寒看了,会怪他,会迁怒他。

到底是李家亏欠了褚家。

褚寒疑惑地笑道:“怎么啦夫君,是手劄上写了什么吗?”

李乐童一步步走过来,有些艰难的,想要说点什么,但最后他只是把手劄给了褚寒。

“这是李君为的手劄。”

李乐童给了手劄,但也隐瞒了一些东西,他放下手时,手指递着袖中的纸张,往里推了推。

褚寒看了眼李乐童,又看看手劄,似乎不用再翻开看,他已有了猜测。既然如此……

褚寒吧唧丢了手劄,抱住李乐童蹭了蹭,一脸幸福,“夫君伤心,我不看了,我抱抱夫君,夫君不要难过哦。”

李乐童阖上琉璃目,也缓缓抱住了褚寒。

不看……便不看了,左右他不会委屈了褚寒,他会待他好一辈子,不会再重演李君为和褚卿的悲剧。

他与褚寒,李君为与褚卿,他们是不一样的。

然而手劄上的内容,他注定不能逃避,君后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时,褚寒抱紧他,跟片刻前一样,挡在了他前面。

“我真不敢相信,褚家有你这样的废物。”

“是谁?!”

李乐童拍了拍褚寒的肩膀,示意没事。君后没有武功,且大半生都在被软禁,身体很差,就算真动起手来,也定是他们占上风。

只是不确定,君后有没有带人一起进来了。

君后仿佛看穿了李乐童的想法,那张因为受尽苦难,即便底子很好,还是渐渐露出丑态的脸上浮现出讥讽,“放心吧,本君的好皇帝,只有本君一人。”

褚寒上下打量着君后,觉得画像上的褚卿,的确比君后要俊美许多,但还是很相似,相似的有些诡异。

君后没有理他们,走到书架边,粗|暴地把书本推翻,从后面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一副陈旧的画像,不同在画篓里,被保管得精细的褚卿的画,这幅画,落满了灰尘,还藏在书架后面,就像不想让人看到,是有罪的,肮脏的一样。

打开后随意扔到桌案上,声音还是一贯的讽刺,“好皇帝,看看,认出来这是谁了吗?”

李乐童看过去,抿了下唇,“先皇。”

君后嗤笑一声,他厌恶极了先皇,即使是画像,即使画像上的人根本不是先皇,他也不愿多看一眼,“是李君为。”

李乐童和褚寒都惊了,两人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不解。

为什么李君为跟先皇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君后又与褚卿长得一样。

君后却好像从中得到了复仇的快|感,“这是报应。”

他没有看手劄,而是看向褚寒,脸上的嫌恶和憎恨快化为实质,“你为什么不看?不看看李家对褚家做了什么?”

“便是褚家的一条狗,也该永远恨着李家!”

李乐童攥紧了拳,想上前挡住褚寒,君后直接把眼神落到李乐童身上,恨得咬牙切齿,“你们李家,永生永世,该不得好死,受十大酷刑而死!”

这样诅咒的话让褚寒听了很不舒服,拦住李乐童,灰眸像看死人一样看君后,“闭嘴。”

他保证,君后再敢多咒骂李乐童一个字,他会让他先死。

君后没有惧怕,直直地盯着褚寒的眼睛,许久,他像是知道了什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报应,都是报应,是李家的报应,哈哈哈哈。”

褚寒眯起眼,烦躁地用力撚了下拇指,他是真的动了杀心的。

君后笑了很久才停下来,就像个疯子突兀地冷静下来,淡淡道:“手劄上的内容,就是当年的真相。”

“褚帝不是自愿退位的,他是被李君为花言巧语哄骗的,李君为许诺他退位,就让他自由,但实际上,褚帝刚盖上退位的玉玺,就被李君为软禁了。”

“这里,寿安宫的地下,就是当年囚禁褚帝的宫殿。”说到这里,君后恶心得咬紧牙。李君为囚禁了褚帝还不够,还要把这座宫殿,命名为寿安宫,让褚帝的后人,一代又一代,全囚禁在这里。不得生,不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