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页)

可他同时又是那么冰冷。浪荡在情场,肆意地利用自己的引诱力,却又在别人朝他靠近时立刻抽身。他只享受征服的愉悦和调教的掌控,一旦对方有反扑趋势,让他陷入被动,又或是露出了真心,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立刻抽身。

这就是他,绝对诱人,相对冰冷。

蓝昼含着烟,双手插兜懒散地靠在墙上,窗外繁星满天,月亮不眠,蓝昼看着夜空,歪了歪头。

“傅、声。”

抽完烟,蓝昼又去酒柜开酒,xo被倒进酒杯,随后一饮而下,蓝昼总是在看见幻象的后放纵到极致,加上受伤的疼痛,更让他肆无忌惮。但在喝了一半,看到自己的右臂上的纱布后,蓝昼啧了声,在醉意上来之前重新洗了个澡,然后连灯都没关就扑上了床。

他的作息也成功让陈烨打不通他的电话。铃声从早上响到下午,终于在手机耗尽最后一格电关机时,被子里伸出一只手,紧接着又传来一声疼痛的呻/吟。

蓝昼在地毯上摸到手机,看也没看一眼滑动接通。

“又喝多了?”陈烨显然早有预料。

蓝昼本想开口说话,一张口喉咙哑的要命,难听的声音都不像是他的。蓝昼干脆连声都不出了。

陈烨看手机里没声音,猜到这位估计起床气,心情不好,陈烨不惹这尊喜怒无常的大佛,极有眼色地说:“我来C市了,晚上忙完吃个饭?”

陈烨说完没出声,而对面的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电话断了。

陈烨:???

这脾气怎么又差了啊?

陈烨不明所以,接过秘书递过来的文件,朝会议室走去。

十分钟后,陈烨接到了一条信息。

蓝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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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陈烨的电话,蓝昼脊背微微弯着,坐在黑色的床被里,蓝色的发丝随意垂在前额,久久不语。

大约过了十分钟,蓝昼忍着痛掀开被子,踩上脱鞋出了卧室。

镜子前的自己脸色极差,有睡眠被打断的怒意,也有昨夜受伤,今早睁眼就疼到他的烦躁,更有喉咙发出难听声音的生气,总的来说,蓝昼心情巨差。

他周末混乱习惯了,到了这两天忍耐值就比往常低了几个度,但今天这种连掩饰都不想掩饰的不爽还是头一次。

洗手台上的水哗哗流着,蓝昼盯着镜子里的那张脸看了好一会儿。这张脸漂亮、精致,笑起来时眼角弯起的角度,嘴角翘起的弧度,都像是被精确设计过,以确保这张脸足够动人心魄,让人过目不忘。

蓝昼很喜欢自己的脸,但这张脸多了,就不好了。

蓝昼看着镜子里许多和自己一摸一样的脸,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早啊,亲爱的。”

“早啊,亲爱的。”

他无声地说,镜子里的人也无声地说。

他笑,镜子里的人跟他一样笑。

真不爽啊。

蓝昼泼湿手,朝着镜子里的那些脸抹去。

“亲爱的,这世上只能有一个蓝昼,而我----”蓝昼看着镜子里朝他笑的脸,嘴角的笑意也无限放大,他张了张嘴,无声地重复:“才是真的。”

“才是真的。”

蓝昼关掉水,转身离开了这个让他不爽地方。

蓝昼吃过东西已经是下午三点,周二有场读书研讨会,蓝昼拿过桌子上的《克力同》坐在沙发上读。

夏末的阳光到了午后依然强烈,从窗外照进来,投落一室明亮,蓝昼比平常人聪明,即使在短时间的放纵疯狂后也能清醒地处理事情,因而昨夜的酒、疼、晚睡并没有影响到他,只是思维变慢了些,三个小时后,蓝昼合上书,动了动快要僵硬的脖子,往后躺倒在沙发上。

他双手搭在沙发靠背,长腿向外分开,是一个压迫性极强的姿势。

蓝昼就着这个姿势在脑海里假设导师会提出怎样的问题,他怎么样的回答才是最优,怎么样的回答最称导师心意,蓝昼不断设想,直到他设想出所有的问题,以及满意的答案,蓝昼才直起身,摸过一旁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