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页)

李姨把粥放在蓝昼面前,傅声在蓝昼对面坐下,说:“回来了,应该在楼上,病了一场精神萎靡。”

“精神萎靡”这个词有些好笑,蓝昼笑出声,拿起汤勺搅了搅粥,点头:“一会儿上去看看。”

“嗯。”傅声说。

吃饭的时候口罩不摘也要摘,蓝昼大方地摘下来,旁边的李姨吓了一跳。

“小客人的脸是怎么了?”

蓝昼的右脸依旧发红,指痕落在白皙精致的脸上格外触目惊心,坐在对面的傅声也愣了。

在车上问时被蓝昼打断,傅声没有多想,但现在口罩摘下,是傅声自己都没有预料的情况。

傅声眉蹙了起来,吩咐道:“李姨,吃完饭准备一个冰袋。”

家里的保姆进傅家的第一条规矩就是宠辱不惊,面对任何情况都不能大惊小怪,李姨知道自己不能多管多问,点头道:“我去准备。”

说完李姨离了餐桌,蓝昼什么也没说,也没有解释自己的脸,只是拿起勺子喝粥。傅声见他不说话,也知道蓝昼不想提,于是他也不再开口,给蓝昼留着隐私。

李姨煮的粥很简单,是养胃的小米粥,蓝昼一口一口喝完,放下勺子胃里好受了很多。

“还要再喝点吗?”傅声晚上吃了饭,只喝了半碗,蓝昼一天没吃饭,也只喝了一碗就停了勺子。

“不要了,吃不下。”发病期本就没胃口,蓝昼胃难受归难受,但真的没什么食欲。

“嗯,那就不吃了。”傅声站起身,双手插兜隔着餐桌看蓝昼,“去洗个澡吧。”

蓝昼擡起头看傅声,浅蓝色的眼睛有些不解:“洗澡?”

傅声点头,语调慵懒上扬:“这个点你还想走?”

李姨总是在这个时候收拾餐桌,听到年轻人的对话也只当听不见,反而是蓝昼自己感觉不自在。

蓝昼:“......”

傅声,你是故意的吗?

蓝昼淡淡地撩起眼皮,既然傅声跟他不客气,他也不跟傅声客气。

“我想不想走,能不能走,”蓝昼推开椅子站起身,同样双手插兜的姿势回看傅声,悠悠道:“不都全听你的吗?”

“---老公。”

李姨收拾碗勺的手没控制住,抖了一下,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傅声也愣了。

这个词太久没从蓝昼口中听过,再听依旧会让傅声想起网上那个人,那个人也好久没直播了,而那个人好像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

傅声插在口袋里的手轻轻点了两下,勾唇一笑。

“那就不走了,上楼吧。”

在家的傅声比在外的傅声多了几分随性和散漫,平时冷淡的眉眼都多了几分柔和。蓝昼跟在他身后上楼,看着傅声的背影,心想这个人不高冷起来还蛮有贵公子的轻漫的。

“我们住一张床上?”

推开门,依旧是傅声的卧室。打开灯,灰黑色的色调和床头的暖光形成对比,不远处的沙发上换了本书扔着,是歌德的《浮士德》,桌子上放着银灰色的笔记本电脑,还有两颗巧克力。

傅声径直走到衣帽间,拉开柜子给蓝昼找换洗的衣服,蓝昼站在沙发旁等他。

“不住一张,你想住两张吗?”傅声把衣服递过去,蓝昼顺势握住傅声的手腕,傅声擡起眼睛。

两个人身形高挑,蓝昼比傅声低了一点,需要微微扬起头才能直视傅声,而此刻两个人的距离又过近,擡头鼻尖就能蹭到鼻尖,蓝昼的手摩挲着傅声的手腕,说道:

“傅声,你今晚有些不一样。”

傅声看着蓝昼的眼睛,黑色眼眸一片平静,他淡淡道:“哪里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蓝昼答。

傅声眉梢微挑。

蓝昼是惯于享乐和掌控的类型,从前别人只能按照他的节奏走,但对于眼前的人,蓝昼不介意把主动权交给傅声,因为傅声的节奏也很好,给他的感觉很舒服,暧昧和克制同时铺展,把人的胃口和欲望吊到最高。

蓝昼喜欢这样的感觉,因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但今晚的傅声总觉得哪

里有些不对。是过于温柔,还是过于主动,都不是。

是强势。

是想主动掌控关系的强势和支配。

蓝昼并不觉得讨厌,相反他感觉很好,他惯于掌控,也享受被掌控,只是他总觉得傅声今晚的强势里带着说不清的东西。

蓝昼仰起脸亲了下傅声,接过衣服,漫不经心道:“老公又帅了。”

身前的人拿着衣服进了浴室,一路上随手解着风衣,举止带着随意,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傅声笑了笑,转身出了房间。

他一路下楼去了车库,在车里找出一份报告,等再上楼路过客厅,李姨刚好拿着冰袋准备上楼。

“给我吧。”傅声说,“我带上去。”

李姨把冰袋递给傅声,“小声,明天的早饭九点做?”

傅声上楼的脚步一顿,“都可以,做粥吧,给他养养胃。”

“好。”

-

傅声上楼把冰袋裹着毛巾和报告一起放到桌子上,拿了衣服去隔壁房间的浴室。等他出来蓝昼也洗好了。

蓝昼站在洗手台前吹头发,傅声走过去接过吹风机站在蓝昼身后,镜子里是两个人的前后依偎的身影。蓝昼穿着傅声的衣服稍微有些宽,袖子也挽了两下,精致的锁骨露在外面,上面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傅声的手指穿梭在蓝色的发丝里,蓝昼拿起身前的瓶瓶罐罐,心想傅声也是一个精致的男大,这张脸也没少保养。他挑了几个和自己重合的,准备吹完头发抹。

吹风机呼呼作响,蓝昼靠在傅声怀里,傅声放下吹风机抱住了他。

一个吻落在蓝昼耳尖。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蓝昼转过脸和傅声接吻。

“你的洗发水让我的头发掉了很多色。”蓝昼黏糊地说。

“是么。”傅声亲了亲蓝昼嘴角,“明天带你染回来。”

又是一个不包含任何情/欲的吻。

两个人黏糊了好一会儿,蓝昼唇瓣都要被亲麻了傅声才放开他。

傅声捞住蓝昼想拿护肤品的手,“别涂那个,你的脸受不住。”

傅声挑了一个给蓝昼,“这个温和一点。”

蓝昼挑眉接了过来,是一个他熟悉的牌子。蓝昼拧开把水倒进掌心,然后轻轻拍在脸上,期间傅声一直站在身后透过镜子看他。

蓝昼涂完后把东西放回原位,转过身看傅声。

傅声的头发应该是随意擦了几下,现在还在往下滴水,蓝昼拿过还没有收起来的吹风机,扬了扬下巴。

“坐下。”

傅声挑眉。

“给老公吹头发。”蓝昼不咸不淡地说。

傅声轻笑出声,在洗手台上坐下。他腿本就长,即使穿着黑色的长裤依旧长的亮眼。

“□□。”蓝昼看了眼傅声,傅声顺从照做。

蓝昼站在傅声双腿之间打开吹风机。

蓝昼手指白皙修长,指腹圆润,轻轻撩开傅声的头发,傅声的洗发水和傅声这个人一样带着冷冽的凉,蓝昼用完傅声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只觉得全身都是傅声的气息。

两个人一站一坐,热风萦绕,空气里是同样的气息,好似他们这样一起生活很久了一样,连身上的香气都一样。

傅声一手搭在黑色的洗手台上,一手落在蓝昼腰上,隔着衣服用拇指摩挲蓝昼的胯骨,那是蓝昼痣的地方。

傅声今天给李磬,也就是傅沉的秘书发信息,问关于冰岛之风三次元的身份信息,毕竟这件事是她当初负责处理的,但李磬还没有回她。

所以傅声并不能完全确定蓝昼的身份,可腰间那颗痣.....同时调酒师的身份....

傅声微眯起眼睛,搭在蓝昼腰上的手轻点着,这是他思考时下意识的动作,但落在蓝昼身上就不一样了。

蓝昼给傅声吹着头发,忽然发现自己后腰向下的臀上搭着一双手,这双手还暧昧的敲着。

蓝昼:“......”

别太离谱,直接进午夜场了是吧?

蓝昼手指变化,从傅声黑发落下,滑过傅声的侧脸,挑起他的下巴,浅蓝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傅声。

“你今晚怎么这么主动?”

傅声还沉浸在自己思考的世界,完全没注意到蓝昼的话。他被蓝昼挑起下巴,喉咙里发出一声性感的“嗯?”

蓝昼关了吹风机,把它放到洗手台上,垂眸欣赏眼前这张脸。

冷、带劲。

蓝昼摩挲着傅声的唇瓣,想傅声以后和谁在一起了,或者和谁结婚了也是这样对对方吗?自然地从身后搂住他,自然地同他接吻,然后给他吹头发,最后两个人会自然而然滚到床上,享受一室旖旎。

蓝昼只是想想就觉得自己要嫉妒的发疯了。

怎么会这样?

蓝昼看着傅声淡色的唇,开口道:“傅声,我们来接吻吧。”

灯光暧昧,亲吻粘/腻,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进的房间,窝在沙发上懒懒地看着床/上滚/做一团的人。许久床上站起一个人,向后抹了把黑发,朝沙发前的桌子走去。

猫发出一声娇气的喵,从沙发上跳起来,朝着床上的人走去。傅声在桌子上拿起冰袋,里面已经化了一部分,傅声把桌子上的水擦了下,下楼换了一个新的冰袋,然后坐在床边把冰袋轻轻贴到蓝昼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