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塌床铺(第3页)

众人面不改色继续吃饭,只有叶先圻和杜胥脸上红红白白好不热闹。

叶先圻猛地站起,筷子一扔砸在祝昭雨面前:“欺人太甚!”

祝昭雨悠悠翻出“翻云覆雨”扇:“祝某已从客栈订了两壶竹叶青,赠予叶兄压惊。叶兄这是——打算听信那谣传,想闹事?”

叶先圻:“你!”

赵扬慌忙站起架住叶先圻:“冷静啊!你说过的,还要坐人家的马车啊!”

叶先圻:“……”

叶先圻甩袖:“我吃饱了,出去等你们。”说罢头也不回踱步出门,路过门口的时候还狠狠朝柜台那瞪了一眼:“造谣!”。

杜胥一双贼目偷偷摸摸地瞟着那抹青色的身影步出门外。

吃饱喝足,众人三三两两走出客栈准备继续行路。

可赵扬分明听到祝昭雨在走出客栈的时候又扔了一锭银子给小二,嘱咐道:“尽管传,大胆传,别跟我客气。”

听得他不由哆嗦了一下。

昨夜那场闹剧最后当然是祝昭雨赔的床板钱。这个吝啬鬼还花钱从客栈灌了两壶竹叶青放在了车上。

只是从祝昭雨那小人得志的笑容里,实在是让人觉得他原本就是打算花钱看这一场闹剧的。

杜胥小心翼翼将马从马厩牵出,套上马车。

祝昭雨跟在一边,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得太明显:“杜老弟,听说你喜欢裸睡?”他展开“翻云覆雨”扇,边摇边感叹,“哎呀,真是没想到啊。倒是给了我点启发。”

站在赵扬身边的阿云登时浑身一抖。

谢逢吃饭时一直很沉默,沉默得赵扬觉得有点揪心。

等车时,谢逢也是第一个跨上马车。

赵扬磨磨蹭蹭最后一个才进去,看了看一侧冰着脸的谢逢,又看了看一侧黑着脸的叶先圻,最后还是按照昨日的位置坐在了谢逢身侧。

谢逢总算是面色稍霁。

待马车辘辘行出十里地,前面马上就要到通往天鸣山庄和空舲岭的岔路口了。

赵扬活动了下僵硬的上身,诚恳地搬出早已想好的说辞:“叶兄他受了惊吓,很是虚弱。不如我先带他先回山庄休养吧。”

叶先圻正斜倚在车厢内,抿着从客栈带出来的竹叶青,闻言愣了:“我虚弱?”

赵扬点点头,一副操心老父亲模样教诲:“当然,昨晚床都塌了,屁股和腰很痛吧?没法走路了吧?难道不虚弱吗?”

叶先圻握手成拳,头上暴出青筋,眼看一场疾风骤雨要降临,谢逢神色一凛,却是一拂袖将车帘掀了开。

众人俱是一惊,马车骤然停下,杜胥拉缰站起。

车窗外,鹰隼的啁啁鸣啼嘹亮高亢。

这是——有敌情?

赵扬骤地抱紧自己的思逢剑,却见谢逢目露寒光,声音冷冽:“杜胥,收信。”

搞什么,原来只是鹰隼传信啊。

看这架势,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

杜胥吹响一声清亮的口哨,引得鹰隼前来,又顶着众人热辣辣的目光,恭恭敬敬地将灰隼奉上:“教主,果然是玉圣峰的消息。”

玉圣峰的消息?这明明这马上就要回去了,有什么事能这么着急,还要半路传信?

赵扬狐疑地看着谢逢寒着脸接过灰隼,将缠在其脚上的信笺摘下,轻轻抖开。

谢逢眉间蹙得更紧,面色也愈发凝重。赵扬好奇地将信笺抢过,只见上面只有一行潦草小字:“教众尽皆中毒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