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苏醒

重伤苏醒

等到赵扬再睁开眼,已是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衾,被褥间尽是干爽的阳光味道。

他眼珠一转,确认是在凌云院自己的房间里。

背后的伤口已经被人处理过了,胸上紧绷绷地缠绕了一圈绷带。

虽然手脚都能动弹了,但只要轻轻动一下,胸前和心口还是会传来尖锐的刺痛。

赵扬侧转过头,床头的几案上放着一只白瓷碗,碗里盛着黑乎乎的汤水,看着像是中药,正袅袅地往外冒着白雾,应当是刚被人放在这里不久。

谢逢……

谢逢是在隔壁么?

赵扬忍着痛,呲牙咧嘴地从床上爬起,踉跄着下床,好不容易才挪到门口,抓过衣杆上挂着的氅衣,推开了门。

兜头的冷风钻入衣内,冻得他牙齿咯咯作响。

他想擡脚迈出门槛,可脚却像喝醉了般不听使唤,被门槛绊住,整个人便往前栽去。

身上原有的伤已疼得他嘶声连连,这下肘部撞上冰凉石砖,更是疼得他呲牙咧嘴,抱着胳膊瘫在地上抽气。

叶先圻后知后觉地从东厢房里跑出来,估计是见他捂着胳膊,便勒住裤腰带将他扶起。

伤口像被撕开后又撒上了盐,赵扬痛得差点背过气去。

“我要去看谢逢。”沙哑的嗓音还混杂着嘶嘶的抽气声。

“他不在隔壁。”叶先圻小声嘀咕,见赵扬皱着眉瞪他,叹出口气:“屋外冷,我扶你先回去,再跟你细说。”

于是赵扬又被叶先圻架着胳膊扶回了屋内,复又躺了回去。

白遭罪了……

“肋骨都断了还这么不老实?”叶先圻用湿毛巾将他额上冷汗拭去,“这么着急找谢逢?其实谢逢他被猊毫驮去了潭底的洞里。”

“谢逢……他怎样了?”

醒了没有,是不是已经醒了?

“e……”叶先圻拧着毛巾,眼神游离在毛巾上,都不敢看他的眼。

他顿时就都明白了:“还没醒,是吗?”

叶先圻讪笑,露出满口白牙:“你别急,他现在就躺在那张白玉床上。你都想象不到那床有多神奇。谢逢他一躺上去,喔~,就青光大盛,满床都在发光,我看谢逢他面色被这么一照,都红润了许多。你放心,虽然他现在看着和植物人没两样,但架不住他那iCu的病床高级啊,肯定睡不了几天就醒了。”

植物人……

赵扬瞪着叶先圻,他是没力气了,但谁有力气能帮他把这个人的乌鸦嘴给堵上!

叶先圻浑然不觉,仍自喋喋不休道:“而且符筠前辈的医术很是高明。你看你这次晕死过去,符筠前辈给你上了药,只短短两日,你就醒了。”

两日还叫短?

赵扬苦笑,换句话说,就是谢逢至今也昏迷了两日还未醒?

他想去看谢逢,可刚想撑起身体就又被叶先圻按了回去:“别动,你现在首要任务是卧床休养。”

他叹了口气,罢了,就他现在这个身体状态,确实下不去潭底。

他定了定心神,问道:“那,赫连幕呢?”

一提到赫连幕,叶先圻两眼放光:“那混蛋已经被符筠前辈抓起来丢到地牢里去了。如今你我大仇终能得报了!”

“你一定没看到过符筠前辈的鞭法。原来赫连幕的那条银鞭是抄的符筠前辈,只可惜他同符筠前辈学了那么多年也只是学了个皮毛,未得其鞭法精髓。哼,还敢在符筠前辈面前耍弄,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班门弄斧,东施效颦,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