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饵始末
作饵始末
符筠望向赵扬,何峤却瞧见了叶先圻手中的酒壶,立即撒了脚,身形一动,就扑到两人面前。
“这酒香啊,给我尝尝。”说罢一掌夺过酒壶,也仰头对嘴吹起来。
赵扬:“……”
符筠缓步上前,拉着赵扬在叶先圻刚才蹲着喝酒的那处岩石上坐了下来,关切地问他:“怎么不好好休息?”
不得不说听仙人说话就是有让人心平气和的功效,赵扬恭恭敬敬地回道:“谢谢前辈关心,已经好了许多,下床多走走,恢复得快。”
那边何峤已经将整壶“金玉酿”全灌进了肚里,一边嚷着“好酒”一边将酒壶塞回叶先圻手里。
叶先圻一脸乖巧地微笑着接过。
何峤:“这酒不错,阿筠,回去我们也去弄几坛。”
一回身,却见阿筠在赵扬身边,便立即把头凑过来,欣慰道:“赵少侠的伤总算大好了。唉,赫连幕那小畜生下手真狠,那天我原本想将他一击毙命,没想到半途出了点小状况。不曾想,几年未见,这小畜生的鞭法倒是大有长进。”
符筠亦是道:“他靠毒防身,确实难捉。我原本还担心大家安危,倒是没有想到,他只撒了一些软筋散,却是没有再伤及他人性命。”
言下之意,就是只有赵扬和谢逢受伤最严重。
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了。
只听得到水声滴答,在冰冷的洞中泛起空旷的回响。
赵扬心里又悲又苦,却不知从何言起,这是怪他和谢逢命不好,惹火了赫连幕,才会身中剧毒吗?
“赫连幕害死了多少无辜之人性命。”叶先圻率先打破沉默,牙齿咯嘣作响,“我全家上下何其无辜,俱被他凶残杀死!我只恨他只有一条命,赔不起我全家二十八条命。”
符筠叹了口气,望向叶先圻:“赫连幕残忍阴狠,也怪我当日把他接来,却没能把他教好,倒是间接害死了这么多人性命,我也难辞其咎。”
符筠话说得极慢,每句之间又都停顿良久。
“他说他喜欢药理,喜欢医学,我便信他,教他,却未曾想他说的喜欢,是喜欢用药毒杀人。”
叶先圻连连摇头:“赫连幕他自己做的错事,为什么要符筠前辈替他担责?我们根本就没有怪过符筠前辈。”
叶先圻的彩虹屁打得堪称响亮。
赵扬默然,也许赫连幕便是因那时同符筠说了谎,得了符筠前辈教导药理的好处,从此才会在谎话连篇捞取好处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赫连幕就算是真心爱慕薛竟谦,但选择用谎言作为手段留下意中人,必然也会令他的真心蒙尘,反而遭到正直的薛竟谦的唾弃。
何峤站在符筠身侧,手轻轻搭在对方肩上。
两人对视片刻,何峤方才将目光转向赵扬:“赫连幕那小畜生太过谨小慎微,一直不肯现身。我还是听小叶说,那小畜生心系薛公子,便在那飞霜院查探了一番,只是他极善于隐匿行踪,根本捉他不住,每每都是事后才发现那么一星半点行迹。”
符筠也道:“确实,他从小便绝不曾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都是确认没危险了才会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