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第 43 章
仗责二十,是引以为戒。
两百,则是诛杀之。
“你还有什么遗愿吗?”萧云飞端起茶杯,慢慢啜饮,貌似打赌宽容地询问。
“希望你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弟弟。”当着众人的面,萧景逸直截了当地挑明,就算自己走后,萧云飞也无法苛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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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司珩说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周维阳冷汗狂出,手心里冒汗,茶杯没端稳 ,掉到了地上,显得自己做贼心虚。
这话他真不知道怎么接,原本的萧景逸,应该是狂喊着“萧家的荣华富贵都是我的”、“凭什么,就因为你是嫡出,所有好处都让你得了”等等,诸如此类的癫狂控诉。
而非段司珩如此平静地展现,甚至所求仅是为那个傻子谋一条生路。
剧本里根本没有要把萧别离处理的情节。周维阳心念陡转急下,只好用着自己的惯用伎俩:按照原台词进行,反正剧情大差不差。
于是稳住心神,继续说:“那就把萧景逸拖下去,等候处置。”
实景拍戏,不可能真的把两百下拍出来,镜头运转,是段司珩受刑时的冷静坚韧,以及闭上双眼,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妆造配合得将他衣衫破损、皮开肉绽,看起来令人胆战心惊。
换个别的演员会是狼狈不堪的丑陋,段司珩这张脸上去,则是多了份别样的凌乱凄美。
都快演完了,这下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周维阳看见段司珩伤痕累累地躺在床上,心下稍稍安定,跟随导播指示,迅速走了条机关的暗通道,前往换装。
他要迎接自己,掌权的最终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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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别院,早晨还是精美奢华,到了傍晚衰败破乱。
偌大的庭院,除了萧景逸,一个人也没有。
看似是让他回去休养,绕过他一条命。可重刑之下,没有任何救治和看护,无异于任由萧景逸自生自灭,等待他的是死路一条。
走廊里传来女子的细弱轻咳,房门被轻轻地推开,秦筝走了过来,绣花鞋快到床边时,鞋底浸满了血水。
“萧二少,你还听得见我说话吗。”秦筝看见他血肉模糊的身形,心头愈发揪起,咳嗽更甚。
尽管萧景逸提前告知了,这场短暂的萧家机械变革,会以失败而告终。
可真正目睹了血色衰败,曾经那样俊美姣好的面容,如今凄惨破碎,秦筝难免痛苦失望。
萧景逸靠坐在床头,艰难地动了动手指,示意他还能听见。
“你的那些关于衣食住行,可以从手工转变为机器劳动的想法,已经得到了秦家的首肯,只待下一步商议具体细节。”
然而此时,没有时间伤春悲秋,秦筝油尽灯枯,简短地告诉萧景逸,他想知道的一些事。
今天独自从病榻上起来,找萧景逸,已经是费劲了力气。
“在萧家未能推行下去的,秦家那边倒是很感兴趣。”秦筝。
她扶着墙,用手绢捂住口鼻,猛咳了一阵,咳出一滩血后,有气无力道:“我此生所托非人,实属不幸,万幸是娘家不仅还认我这个不孝女,那些关于以后的念头,在书信里多番商讨后,也是悉数采纳。”
“至于那些关于‘人权’、‘平等’的思想,我相信通过机械变更,给大家切实带来便捷与离异后,书院会慢慢研讨。”秦筝轻咳,叹了一口气。